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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宫侑|养了很久的多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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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打误撞把多肉养活了很多年,也误打误撞喜欢了某只狐狸很多年。

今天,该浇水啦。

00.

春天临近的时候,我养的几盆多肉总会第一时间给我反馈:比如最下层的叶片从爆满变得干瘪,顶部中心长出来了新的小芽;又或者靠近土壤的位置在某个瞬间突然出现新的完整体多肉,等着我抽空给它们移到新的花盆。

比如现在。

01.

休息日被同样不上班的母亲大人一大早就叫醒。无奈之下,我只好遵循本能,朝着透光的窗户走去,心不在焉地在脑子里构想一会儿要做些什么。

盯着在向阳位置肆意吸收阳光的绿色植物,我走过去,举起为它们量身定做的小容量水壶,有一下没一下地浇水。发干的土壤颜色逐渐变深,肉眼看不到的根系估计也在某处用力汲取着水分。

多肉喝饱了水时,刚好有一阵卷着早春暖意的风滑过我的脸,我朝着风来的方向,意外地看见了抱着排球裹着围巾的邻居家双胞胎——宫双子。

不,也不能说是意外,毕竟就隔了一栋房子不说,他们每天都要去打球。

宫侑和宫治长得很像,大部分人在他们染头发之前都很难第一时间分期这两个人。再加上两只狐狸脾气本质相同,生气的时候表现出来的样子都一模一样……但,他们是有区别的,有很大的区别。比如现在,从很远的地方就举起手来大声喊着我的名字的人,就是宫侑。

我等他们再走近些的时候就踮起脚尖,胳膊放在窗户台面空余的位置,用力,想探出去探得更远。看着漂成金色头发的那个人跟我打招呼,我也像他一样,用力摆动着胳膊:“侑!治!早呀!要去排球部训练吗?”

宫侑抛下双胞胎兄弟,站在离我所在的窗户最近的位置,点点头,笑着问我:“在浇水吗?多肉今天长得怎么样!”

“发出新芽了噢。”

宫治走过来,也伸出胳膊晃晃手:“早——”

侑的头发被风吹得一颤一颤的,像两只耳朵一样,被周围的动静吸引。他眼睛亮亮的,和咧开的嘴相互呼应,灿烂得不能再灿烂了。

大早上能看见宫侑,我也真的很高兴。

被迫早起的起床气一扫而空不说,也没了休息日不能睡懒觉的委屈,我看着宫侑,问:“我可以去看吗?”

宫侑想也没想,大声喊:“那你下来,我们一起去吧!”

旁边的治一脸疑惑,像在问他的双胞胎兄弟,又好像是在问我:“她又不打排球,来干什么。”

侑用胳膊给了发出疑问的人一记,反驳道:“不会打球不能来吗?你这头猪一点也不懂尊重别人的兴趣爱好!”

“哈?我什么时候不尊重别人了你在胡说什么?”

宫治一脸“你上次不是这样说的”的嫌弃表情,在宫侑胳膊伸过来的时候把拳头送了出去。

在阳台上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宫兄弟又扭打在一起。

我跟妈妈说了一声要出门,她得知我又要跟着宫双子去“鬼混”以后点了点头:“晚上记得喊小侑和小治来家里吃饭。”

我点点头,临出门之前又飞奔了回去。确认盆里的多肉喝饱了水后安心地转过身。

“你要好好长大呀。”

我对它说。

02.

我和宫侑宫治的认识起源于刚搬家到我们街道附近一周后的一次家庭聚餐。

那天父母告诉我,他们邀请了邻居一家人来家里做客,两个人准备饭菜实在是分身乏术,所以要派我去买甜品。

走在路上的时候我还想,我们一家人都很喜欢吃布丁——布丁这么好吃的东西不会有人讨厌。所以今天聚餐的甜品显而易见,是布丁。

走到那家店的甜品区时,刚好展柜上有对应数量的布丁。我伸出手想要取下它们,没想到被一对比我高了一截的双胞胎男孩抢占先机。

灰色眼睛的那个率先瞪大眼睛,像是发现了什么人生最重要的宝物一样死死盯着我们同时按住的东西不放。我那时候身负父母的信赖和促使邻居一家吃到我最喜欢东西的使命,拼尽全身力气,按住手里包装盒的另一端不放。

正当我们扯得不分伯仲时,双胞胎里棕色眼睛的那个突然加入战场,把他好兄弟和我争夺的那一盒抢到手不说,还把工作人员新放好的另外几盒布丁在我没注意的情况下一扫而空。

不仅如此,棕色眼睛的少年走到面前,不由分说地拉住我的手不让我离开,然后他空闲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吐舌头向我做鬼脸:“哈哈!这可是我赢了哦!”

“你……!”

被抢走猎物的屈辱还在心头未曾散去,现在反而还被挑衅,我眼睛大概都要红成兔子,转身就离开那家店跑回了家。

不过走到半途想起来自己肩负的任务,退而求其次选择了第二喜欢的店,绕了一圈远路才回家。

对,我们的初遇,我在某家店抢布丁没抢过宫双子的联手作案,还被宫侑气了。

毫无悬念,我在回家的路上暗自神伤。

虽然又另外买到了大福和豆沙馒头,但一想到邻居一家人不能吃到我喜欢的东西我就十分难过。以至脑子里出现了未曾发生的画面——那对可恶的双胞胎像狐狸一样奸笑着,尤其是其中一个还在对我做鬼脸。

站在门口的时候我想平复一下心情,深呼吸后掏兜才发现没拿钥匙,只好上前一步敲门,不知道忙来忙去的爸爸妈妈能不能听见。

好在脚步声来得很快,我刚要倾诉自己的惨痛遭遇,才发现是一个不认识的圆眼睛阿姨开的门。

她看见我的时候笑得很漂亮,向我自我介绍说是今天来做客的邻居。

啊,是妈妈说的姓宫的邻居。我向她问好,也向在她身后的那位叔叔问好:“宫阿姨,宫叔叔,我买东西回来啦!欢迎你们来我家玩!”

他们回答我的话我已经记不清了,毕竟已经过去了很多年。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带给我的冲击是我到现在都没忘记的——看见刚刚那对跟我在第一家店抢东西的双胞胎赫然站在两个大人身后,脸上还带着刚摆好的乖巧表情,好像是要和我打招呼。

我刚压制住的委屈像洪水开闸了一样涌了上来,棕色眼睛挑衅我的家伙站在更近的地方,所以我更加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大哭起来,哭到半途才想起来要控诉犯人:“你们两个!抢走我要给邻居一家的布丁不说,现在连我的家也要抢吗!”

看着面前大哭后抽噎,吸了两口气眼睛又红了的女孩,宫侑无缘无故地想盯着她看。听到关键词“布丁”后才猛地反应过来:“啊,怎么是你!”

刚刚脸上还有些紧张的人移动到我面前,听到我指认罪人的话时辩解:“不是,我和阿治也是买布丁的,没想到你是……啊啊啊啊阿治你这个猪都怪你非要买布丁吃!!”

被喊阿治的应该就是那个和我打成平手的,他走过来:“什么,侑,你不还说什么自己赢了吗?”

被喊猪侑的少年明显更慌了,他撇着嘴跟我说对不起。旁边另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男孩反其道而行之,觉得没必要道歉,谁抢到布丁谁就是赢家。

最后,我的哭声终于引来了四个大人的询问,在三个小孩驴唇不对马嘴的对话中大概捋清了来龙去脉的我父母把我拉到一边,解释说,刚刚我没买到的布丁被“阿侑”和“阿治”买了回来,一会大家都还是可以吃到。

我被这个解释哄好,鼻子抽了一口气,点点头:“是我误会他们了,对不起。”

宫侑率先一步,挡住宫治:“刚刚不该跟你抢还做鬼脸的,对不起,都是治非要吃布丁的错。”

宫治败下阵来,觉得还是宫侑更可恶:“都是侑的错,对不起。”

我想点头,又摇了摇头。

这么一看他们,不,他也不是那么讨厌。

都道歉了,原谅他们吧。

几个人的初次见面就这样落下了帷幕。

后来我们两家多次在一起吃饭聊天的时候,大人们总会聊起这天的场景,把我们三个说的面红耳赤。

对宫治而言,只要有吃的就无所谓,所以他永远会第一时间坦然接受这份回忆杀,并加入长辈们的队伍悄悄把火力转移到我和宫侑身上。

侑更坦然,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他甚至胆子大到悄悄和我十指相扣。大多数时间还找尽一切机会,边应付着父母们的调侃,边在对我们关系毫不知情两边家长和一个知情但有告密嫌疑的兄弟的眼皮子底下,胡编借口把我拉走。

总而言之,那天的事情在我们两家人一起吃掉布丁的那一刻结束,后来他们再来的时候,宫双子送了我一盆宫妈妈新买的多肉——一株小小的,在阳光的照射下,从碧绿的叶片中逐渐透出粉的多肉。

小小的我很喜欢它。

所以连带着有些喜欢,带着灿烂笑容,把它交付到我手里的……小小的宫侑。

03.

了解宫双子的人应该都知道,这两个人向来是无所畏惧十分胆大,只要是自己想做的事就一定会做。用我们的共同前辈尾白阿兰君的话来讲,就是“不仅行动没有分寸,说话也没有把门”。

宫阿姨和宫叔叔一直秉承着尊重加放养的政策,不要求孩子们出人头地,只要开心就好。某种意义上可能也是因为我在这两个人身边,所以他们格外放心些。

不过只有我们仨知道,我存在的作用只是为了让我们三个人一起偷鸡摸狗的行动更合理一点。

好吧,其实主要是我和宫侑偷鸡摸狗,宫治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背锅。

每次宫侑挨完揍,都要贱兮兮地跑到我身后。宫治秉承着尊重女性的原则,极力忍耐,把拳头握紧,被气得像个气鼓鼓的饭团。所以每当这时候我就会拉着侑和他道歉:“抱歉抱歉阿治,你别生气,今天晚上我的布丁给你吃!”

宫侑在旁边帮腔:“就是说,你别生气啊阿治——”

我扭过头,已然忘了刚刚自己和帮腔的人还在一个阵营,拍了拍他放在我肩膀上的爪子:“喂,侑。你的布丁给我吃。”

“哈?!凭什么!”

宫侑听到我的话差点急得跳起来。不过在看见我装模装样挤出来的泪花的时候,总会把剩下的话收回,还要凑过来哄我:

“诶!!你别哭你别哭,给你吃就是了……”

宫治看着我演完戏,心想最后受伤害的大概只有他的双胞胎兄弟。他看着侑吃瘪的样子也不再因为背锅的事生气,对我说:“你以后嫁我们家好了,就跟这个猪结婚,然后我搬出去。”

我心里一颤,心因为他的虎狼之词跳得乱七八糟,甚至不敢回头看我身后的侑,只能在嘴上胡言乱语地反驳:“啊?说什么呢你……”

宫治看着我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故意放大声音,想让宫侑听得一清二楚:“这样爸妈就实现儿女双全的梦想了呗,再也不用看着我们俩臭小子唉声叹气——”

说完,他把目光放到宫侑身上,嘴角的弧度咧得更大。

在我看不到的角度,宫侑腾出一只手对宫治比了个大拇指,脸上带着得逞的笑,甚至还示意他的好兄弟多说两句。

我想冲过去捂阿治的嘴:“别呀阿治!你永远是我的好朋友!”

宫侑想制止我,他还是保持着在我身后的位置,但也因为是身后,所以可以借力一把把我的手攥紧。等我注意到他的靠近时,他已经几乎要把我揽进怀里。

十几岁的少年在青春期已经长得很高,他微微弯下腰的时候我刚好能把身体整个靠着他胸膛上。强劲有力的心跳从近在咫尺的地方传来,通过我们贴近的肌肤一声不落地传到我的耳中——他紧促有力,咚咚的心跳声。

我想说话,但因为两个人离得太近,脑内温度升高,很难再组织语言。

让我面红耳赤的始作俑者低下头,在我耳边委屈地问:“那我呢?”

“阿侑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嘛。”

但是,阿侑和阿治不一样。

那天晚上回家以后,我发现刚认识宫侑时,他送我的那一盆多肉现在又伸出来了一条细小的枝干,上面长了小芽。

我就浏览器上搜索着方法,把小芽掐下来,找妈妈要了个新的花盆,把小芽种到土里。

过了一段时间以后,新芽又发出了新芽,从指甲盖大小逐渐像大的那株靠拢。

在我手里活不过太久的植物第一次以年份计数,看着我们从小孩变成初中生,又看着我们长大,一直到很久以后的未来。

我趴在窗台的空余位置,踮起脚看着从楼下路过的来来往往的人影。夜跑结束的宫侑果然站在楼下,他伸出胳膊,跟我打着招呼。

“我就知道你还没睡。”

我也回应他,问:“怎么就你自己呀?”

宫侑眼睛眯着,对着我笑:“你想看治啊。”

我摇摇头,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还有运动完后略显潮红的脸颊,对他傻笑:“想看你呀,阿侑。”

从窗户泄露出来的光像舞台上的聚光灯一样,准确无误地撒在宫侑身上。黑色的头发被光把发丝照得几乎要发光,他变成了夜晚黑暗世界里最亮的存在。

“我走了——”

宫侑对我摆摆手,在楼下继续站着,嘴上说着要走但还是立在原地。

“晚安,侑。”

我关窗之前对他说。

生命顽强的多肉植物以它们的方式,像我们一样长大。

04.

我们三个到稻荷崎高校上高中以后,宫侑宫治因为排球部的早训,不再和我一起上学。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我努力早起过,但排球部训练的时间实在是太早,仅尝试了两天我就遭不住了,只好放弃。

他们刚上高中的时候去理发店染了头发,两个人的发色终于和瞳色达成一致:宫侑漂了黄色,宫治染成了灰色。

前者正如他的头发颜色一样张扬,嚣张的像和别的肉食动物争抢地盘的狐狸,攻击力强,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总感觉他毛茸茸的。后者,既曾经为他的好兄弟好幼驯染背黑锅的宫治选手因为宫侑脾气太差而改正了自己的性格,身上的刺收敛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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