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打架空拳难敌四手一样,一个人要挪动七个人,不管是从体力上还是从其他方面来看,都应该是非常吃力的。尽管是一个常年习武的人,尽管每次他能背一个抱一个走,如此这般,也要来回四趟才行。
并且,紫露很确定当时他们出现的地方密林丛生,这样的情况,使用轻功一类的武功,基本是行不通的。而且,带着人跑,即使再好的轻功,这么多次,还这么负重,恐怕人都得废了。
但若是用异能术,譬如‘移步换景’,这自然又是另外一番境况了。
可不管是用哪种方法,一人独自承担转运七个重伤之人的任务,那不仅显得也确实太过费劲了些。关键还在于,这七个人都处于昏迷的状态中,与死人之间的差别就只有身体比死人柔软,不是死沉死沉的而已。还有,这其中,可有两个人都是他苏菱荏的儿子,这苏梓芩又是整个门派唯一的合法继承人且是所有人里受伤最重的人,这苏梓莘又是他疼爱的乖儿子。另外几人,可能也就泝確和贾平相对而言没有那么重要。那贾淼呢?这可是中流砥柱啊!
这般,不显得怪诞?
如此费劲的事,却仍旧是一个人把这事儿给担了,难免不会给人留下一个这个救人的人有着某种莫名企图的感觉。
并且,据紫露的回忆来看,那个地方不说是荒郊野岭,也肯定是个人迹罕至的地方。
这苏菱荏又是怎么发现他们的?
甚至现在紫露有些时候回想起来都会觉得,那个地方或许十天半个月都不会有一只鸟飞过,更何况是人了。
如此地界,估计他们都烂成白骨了,也没人会发觉。
这样来看,这苏菱荏的出现以及苏菱荏救治过程中的选择就显得疑点重重了。
“说得也是。”
听了紫露连着的两个反问,梦羽心头也有点方向了。
“苏菱荏对苏梓芩和苏梓莘出现在那处的态度,加之苏梓莘和苏梓芩又是他的亲生儿子。哥哥,你觉不觉得或许他们中的其中一人将会是我们揭开秘密的关键钥匙?”
想起苏菱荏对于处于这个事件中不同人的不同反应,紫露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嗯,你成熟了,思维也越发的严谨了。你说的这种可能性的确存在,或许还很大。但是,有一个问题,我们必须要解决才行。”
此刻,梦羽都不得不感叹,血脉中的默契果然是无人能及的。紫露的猜想,恰巧也是他的猜想。
梦羽淡淡地笑了笑,觉得欣慰。
“什么问题?”
听着梦羽还说有问题,紫露以为是自己的哪个地方出现了漏洞。
“既然整个晦荏派都将其视作无物,而苏菱荏的态度又显得暧昧,你不觉得苏菱荏是个绊脚石吗?他在一天,我们恐怕就休想动那处一天。而且,随着记忆的逐渐消弭,以后的苏梓芩恐怕会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我们的人。现在的苏梓莘虽说记忆已经基本消弭,但好在他性子还算是比较软,又有苏梓芩在,即使是干些什么他内心里觉得不好的事儿,他恐怕也会跟着干的。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就有三大难题。一来,要趁着苏梓芩记忆还存在的时候拉他下水。二来,我们得想办法绕开苏菱荏,他是个大麻烦。三来,我们并不确定苏梓芩和苏梓莘是不是揭开秘密的钥匙,这还是个需要验证的问题。”
梦羽将事情仔细地梳理了一遍。
“嘶~虽说如此,可这苏菱荏不是闭关了吗?这不就可以绕开他了吗?”
听闻了梦羽的分析,紫露暗道,还是梦羽精细些。
“你可知道,这消息是真还是假?”
梦羽的眼眸中闪烁着精明,嘴角微微勾起一个高深莫测的弧度。
但在梦羽的内心里,却有点嫌弃某小只。他今天中午还打算当一回老虎不在家,称王一下的猴子呢,可是紫露把他拦下来的,这会儿紫露竟然这样说,梦羽都在怀疑紫露是不是脑子抽了!
其实,说起这个苏菱荏闭关的事儿,梦羽在心中隐隐有些不信,尤其是收到来自于紫露提供的越来越多的消息的时候,就更是这样感觉了。无论怎么看,一个门派的掌门人即便再怎么样,也不应该如此撂挑子不干才对,还那么长的时间。这么不负责任,不知为何,梦羽总有一种这是个假象的感觉。
“哥哥这是什么意思?”
梦羽这话,可是将紫露给惊了一惊。
怎的?这事儿还能有假?自己可是看着苏菱荏情形越发糟糕的啊!而且,这么大一个门派,也不至于玩这种游戏吧?难不成是将掌门一职当做了儿戏?那这晦荏派的家底还没有被玩儿完,那可当真是个奇迹了~
“就苏菱荏的能力而言,这点小事就要闭关修养,而且还是在七天前,我只是觉得有些蹊跷罢了。”
对此,梦羽也只是坦言了自己的想法。
他产生这样一个想法,是出自于一种直觉。但他手上并没有什么有说服力的证据。
遂,他其实也不算是能够拿定这个想法是否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