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颂和怀川依旧走在末尾。
路过一个卖饰品的摊子,云颂看到了一支祥云玉簪。玉的成色一看便是极为普通的玉石,但簪子的做工很精致。
云颂看了眼怀川的头发。
怀川好像很喜欢祥云的式样。
买什么簪子,还要花钱,玉也不是什么好玉,再说了,皮筋扎头发多方便。
云颂目不斜视地走过饰品摊,走出两步的距离后,他又折身走了回去。
反正念境里花的钱也不是他的真钱。
云颂拿着祥云玉簪,动作很随意地递给怀川:“给你,挽头发。”
怀川在他面前半蹲下来。
云颂随手把簪子插.进他的头发里,看了两秒,觉得太丑,又仔细给他挽了头发,取上半部分头发挽出发髻,用簪子固定。
“我总觉得这个邱小姐有点眼熟。”左思右想的孔随一回头,发现云颂和怀川已经和他们拉开了十多米的距离,而且这一会儿的功夫,怀川竟然还换了个发型。
孔随心想:这个发型一看就是道士。
唯一的区别是,怀川像是画像中已经得道成仙、仙气飘飘的道士。
“走路呢,发什呆。”云颂说。
小桃跑出去拍了一下孔随的肩膀。
孔随跑偏的思绪瞬间回神,突然他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僵在原地一动不动,还拉住了正在走路的导游和张添添。
“我……我想……想起来了。”
孔随小心翼翼地瞥了眼邱知衡的背影,声音发颤地说:“她是……教堂里的新娘。”最后两个字已经是用极小的气声发出来,唯恐被走在最前面的两个人听见。
开始他只是觉得邱知衡眼熟,直到刚才被桃木剑拍了一下后,突然福至心灵,被重复了十九次的婚礼支配的恐惧再度复苏,孔随瞬间想了起来。
邱知衡就是教堂中的新娘!
他一说出来,导游也恍然大悟。
但是云颂和怀川的表情却十分平静。
孔随说:“你们知道?”
云颂点头。
见到邱知衡的第一眼他就认了出来。
只是他看着刚满十七岁的邱知衡,无忧无虑的邱知衡,很难将她和教堂中死于婚礼现场的新娘联系起来,或许是很难接受自己记忆中鲜活可爱的人变成不熟悉的模样,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走向了死亡。
“你们怎么不走了?”邱慎良疑惑地回过头,指了指前方,“我朋友就住在前面的巷子里,很快就到了。”
邱知衡也跟着他一起看过来。
“我们看到有卖猪肉的就停下来看了会儿,那猪肉挺不错哈。”孔随胡乱解释。
邱慎良一点也没觉得奇怪:“那我们回来的时候买几斤排骨,回去烤着吃吧。”
孔随说:“行啊。”
几个人继续往前走。
很快,邱慎良带着他们停在巷子里一户人家的门口,敲了敲门。
门里没有人应。
张添添说:“他是不是不在家啊。”
邱慎良不相信,又加大了拍门的力道:“张群先,出来玩了,别在家里蹲着孵小鸡了。我带了好几个朋友给你认识。”
门里依旧没有人应,更听不见任何走动的声音,反倒是隔壁上了年纪的邻居被“砰砰砰”的敲门声敲了出来。
邻居显然认识邱慎良:“群先他前两天出门了,让我给你留了一句话。你如果来找他,就告诉你,他去见老朋友了。”
“什么老朋友?”邱慎良嘀咕,“竟然还有我不认识的朋友?”
“谢谢婆婆。”邱慎良对邻居道过谢,准备走的时候,想起来什么,他回过头叮嘱邻居,“婆婆,他回来了能不能麻烦您告诉他,我今天来找过他,他自己不在家,可不是我不带他玩。”
邻居笑着答应。
邱慎良便带着云颂他们离开张群先家的巷子,前往云门大饭店。
云门大饭店全称叫云门大饭店舞厅,坐落于岳城的中心地带,因为周围的建筑比较低矮,因此,五层楼的云门大饭店便很显眼地突出出来,那里是岳城最繁华、最高档的娱乐地界之一。
“这辈子真值了。”导游目瞪口呆地站在云门大饭店富丽堂皇的大门前。什么叫历史在眼前活了过来,这就是!
他扭头对孔随说:“我原本第二天就计划带你来逛这里,我们岳城的地标建筑之一。”
导游十分兴奋,对他这个老岳城人来说,云门大饭店不仅仅是一座建筑,还承载着岳城的历史,见证了岳城的兴衰沉浮。
“邱少爷,好些日子没有见着您了,听说您病了,如今好了吧。”门口的侍者跟邱慎良熟络地招呼起来,目光礼貌地略过云颂和怀川几人,侍者又拍了几句马屁,“您喜欢的包厢一直给您留着呢,我让人带您进去。”
“不用。”邱慎良摆摆手,自己走在前面给云颂他们带路。
几人进入云门大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