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州温府。
纪年、单邢和灵柯谷的一位音术极好的年轻音修带队突破温府重重阵法,找到了正在看乐谱的温辞。
纪年见温辞如此悠闲,冷笑道:“不知你还有什么闲情逸致,在这里看书?”
温辞将光脚收入腿下,盘坐,又翻过一页乐谱,“不知崇德门的诸位,今天这般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音修高声道:“戎君,你不必再掩盖身份了,我们都已经知道了!”
温辞闻言觉得好笑,将正在看的这一页折上一个角,“‘你们都知道了’?我都不知道你们知道了什么。”
“你知道我们知道了什么!”
单邢向音修道:“别和他车轱辘话!魔最会骗人!”
温辞叹气:“好罢,看来你们怀疑我是戎君?很可惜,我不是。支持你们这般怀疑我的证据呢?”
纪年这时才接话,“贵府魔气冲天,久居并不安全。还请温家主跟我们去崇德门一趟吧,崇德门很安全。”
请是什么意思,在场没人不懂。至于请去哪里……也是到了地方才知道了。要作客到什么时候,更是虚无缥缈。
温辞放下乐谱,喝一口早已冷掉的茶,道:“贵派怀疑我,无可厚非。但我也想证明自己的身份,请问如何才能打消你们的怀疑?”
音修和单邢被纪年瞪了一眼,这时也不敢再和温辞说话,乖乖闭嘴。
纪年一阵沉思,最后代月空落道:“在他们在南宫遗址顺利杀掉戎君前后,你一直没有表现出异样,我们自然放你出去。”
“他们是?”
纪年道:“各大门派派去南宫遗址的修士。”
温辞抬手,从虚空中引出符咒,将那些字形飞到乐谱被折起的那一页。一道金光闪过,乐谱那页原有的内容全部被符咒替代——契约成。
温辞撕下那页契约,向纪年展示一下,“约束力与天道等同,不可违背,请贵派遵循。”
音修没想到说两句话都要被温辞下套结契,一时结巴,“你你……”
温辞起身穿鞋,整理衣摆,最后扯掉了头上早已歪歪扭扭的发髻,长发滑落。纪年整理表情未果,最后她僵着一张脸,挤出假笑,道:“请。”
温辞跟着她走了。
经过音修身侧时,温辞突然道:“你一辈子弹的所有琴曲,比不过天清一道瑟音。”
音修没想到他突然刁难自己,冷笑道:“我水平如何,不需你多言!”
温辞说完就走,听到他的回答也脚步不停,心中嗤笑:这人真是好吵。怪不得没被带去战场。
纪年心情糟糕,叫音修滚到一边,不许再和温辞说话。
温辞自始至终神色淡然,好像真就换个地方住一段时间。至于他究竟在想些什么,没人知道。
南宫府邸。
月天清一路走过不知多少房间,他一边探查情况,一边尝试破门而入。
但是皆失败了,他也不敢强行破开房屋。
忽而,他看见前方闪过一道人影。月天清提剑追去。
一个模模糊糊的“风随肆”注意到跟随他的人,转身道:“太清?你怎么在这里?”
月天清一边提剑砍掉魔影,一边喃喃:“幻象也这么不走心吗?”
还“太清”呢。
月天清注意到周围的魔气波动,暗暗思考:看来房间里的魔用了大范围的幻阵,以至于对外界产生了影响。
既然内部可以影响外部,那外部可以影响内部吗?他要不要加大力度试一试?
戎君走过来,看清他的动作,笑道:“你这样可能打伤里面所有人。”
月天清看向戎君。戎君还是用了类人的外形,穿黑袍带白剑,脖子上有立领,脸上有面具,头上戴着外袍的帽子,整张脸一层又一层,遮得严严实实。
月天清忽而发现了什么,“你的剑柄看起来和桀骨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