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白前辈,夜前辈,”月天清笑着做出邀请的动作,“请随我入府参加午宴吧,今日敝府的饭菜还算丰盛,希望您能来尝尝。”
白沐深扯扯夜赋的袖子,嘀咕:“说好就送礼的。我们去吃西街的叫花鸡,别进去看那老头。”
夜赋轻轻摇摇头,“不好。人家请了两次了,不要摆这么大的架子。”而后夜赋向月天清致以微笑,“我们自己入府就可以了,不用浪费你的时间。”
两人又再客套几句,夜赋坚持自己入府,月天清也松了一口气。他不亲自去,但仍派了个仆人引路。
月天清本人则溜回自己的小院休息。其实他也不是很想和这两位有更多的接触。夜前辈看得他心里毛毛的,白前辈似乎在针对他。
检查礼册的桑椹老仆看着“夜赋”两字,莫名觉得熟悉,敲了自己发光的脑袋三下,才记起来这是谁。
桑椹急急踹了甩酸手的枇杷一脚,“快去找老家主,二少爷回来了!”
“二少爷?二少爷不是八年前就回来了吗?您老糊涂了?”
“那是小少爷!”桑椹和他掰扯一句,突然,他像是恍然大悟似的,急急道,“不,快去找家主!说夜赋来了,别让老家主知道!”
枇杷见桑椹真的急了,也顾不得手酸,连忙提脚飞进府里。
月府大厨房。
完成最后一道菜后,仆人都去上菜或伺候客人,班雅也早早去大厅和月咏招待客人。大厨房里安安静静,只有一点余火在灶膛咳呛。
风随肆把围裙一扯,扔在柏枝堆上,大咧咧把自己甩上去,享受天窗照下的明亮日光。区区一个一人长半人高的靠墙柏枝堆儿,硬是让他躺出了二十米大树的气势。
将要及冠的少年,虽然脸上还有些稚气,但眉目间的英气已初现锋芒。就算穿着普通制式的衣服,他身上的蓬勃朝气依旧使他耀眼。
他正悠闲地闭目养神,突然听见了一些人声。
仆人不是都上菜去了么?难道是有客人误入了厨房吗?
这么懒懒想着,他也没有睁开眼。
人声渐渐变得清晰。
“闹什么闹!你跟我回来就是来闹我的?”
“嘻嘻,当然了,在自己府上接吻的感觉怎么样呀,像不像偷情?你脸都红了,哈哈哈。”
偷情?自己府上?
他怎么听不出来这两人是谁?蓦然,他意识到了什么,猛地睁开眼:这是两个男人的声音!
是客人还是仆人,这样大胆?!
风随肆从树枝堆上坐起来,刚准备做点什么,他就透过半开的门看见了说话的两人。
阳光强烈,从天穹落下的光照亮了院子中央的空地。一个穿着宝蓝色衣服的高大男子把一个白衣男子按在明暗交界处的柱子上热吻。
或许是强光晃了眼,或许是那个男人宝蓝色的衣服太张扬,也或许是风随肆头一次看见两个男子亲热,他坐在树枝堆上看愣了,准备好的话都忘了个干净。
一时只有他的心怦怦跳。
等他回过神,两个男人都不见了,风随肆还在喘粗气。阳光令人目眩,就像刚才的一切是他的幻想。
他发现,他好像突然起来了……
怎么会?!
风随肆目之所不及的厨房瓦上。
夜赋瞪了白沐深一眼,接着推了他一把。白沐深被推得一晃。他晃了一圈又晃到夜赋身上,装作柔弱地叫了一声:“哎哟~”
夜赋压低嗓子对他吼道:“你不要脸我还要!”
白沐深无所谓地一笑,“不就一个小孩儿么?”
“误了人家怎么办?”
“他看我们两个看得那么出神,没准也是断袖呢。”
“月家不能再出断袖了。”夜赋似乎心有余悸。
“断袖算什么。二十岁左右的消融期呢,月家一出出三个,人才济济得很呢。”
……
风随肆稍微冷静后,弯着腰鬼鬼祟祟跑回月天清的小院休息。
月府在风随肆十四岁生辰时为他准备了小院。
但因月天清和风随肆一直亲近要好,风随肆还是住在月天清的院中。不过两人长大的过程中,闹出一些尴尬事。渐渐地,他们便没睡在一起了。
如今的风随肆睡在月天清房间对面的那间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