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令时颔首:“如果是这个问题,我现在就可以回去给你取名片,酬金直接打到我的卡上就好……多谢你的支持,Alex小少爷。”
听到他的称呼,叶罗费面色一怔。
“令时……你都知道了。”
祝令时似笑非笑:“你觉得我的情人失踪了,我会不劳心劳力地找一番吗?”
这一找才知道,叶罗费用无数个谎言给他编织了一个多么美好的摇篮。
叶罗费的神色黯淡下来:“不见的这段日子里我一直在试图联系你,可是我母亲把我的电话号码换了,还不许我离开那个城市,她会派人调查我的行踪,我根本没办法联络你。”
祝令时像个忠诚的听众,除了吝啬施舍情绪,其余都十分配合。
叶罗费简单解释了几句,见他没有放在心上,不由得有些心急,这一急,语言系统就又有些匮乏:“我、我还是有,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祝令时仍是微笑着看向他,没有接话。
叶罗费伸出手攥住他的手腕,视线落在他的浴袍上,闷闷地说:“现在是晚上,你怎么能穿着这个衣服来给我开门,令时,我能不能进去和你……”
“——站住!你们在干什么?”
楼道不远处的电梯间缓缓关合,只见一个男人略显愠怒地走了过来。
他左手提着一个红色的塑料袋子,上面沾满水珠,右手则是一把长长的黑伞。
皮鞋踏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留下一道道深色的水痕。
房间门口拉扯的两人不由停下动作,祝令时眯了眯眼:“……祝颂祺?”
的确是祝颂祺无疑。
祝颂祺走了过来,显然他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叶罗费,反应极快地嗤了声:“真是阴魂不散,下这么大的雨,Alex先生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叶罗费冷冷地望着他,并不答话。
祝颂祺将红色塑料袋递给祝令时:“给你的,临时换成番石榴了,里面没释迦。”
祝令时这次没再拒绝。
“时间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我们就先走了。”
说着,祝颂祺对叶罗费做了个请的手势:“劳驾,走吧。”
叶罗费:“我也是订货会的嘉宾,房间就安排在这一层,我们不顺路。”
祝颂祺点点头:“那我可要叫大堂的人来了。”
叶罗费寸步不让:“你尽管叫,我绝对不会再任你摆布。”
“任我摆布?”祝颂祺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好笑道,“看来Alex少爷是贵人多忘事,我什么时候摆布过你?”
叶罗费冷声道:“之前的事,要不是你,我当时根本不会走。”
听到这,祝令时迷茫地看了看俩人:“……什么情况?你们有事儿瞒着我?”
“没有,”祝颂祺飞快否认,“你都忘了吗?这小子一开始就捏造了一个假身份接近你,他在你面前没有半句实话,究竟有什么可信度?”
祝令时不语。
依照当时的情况,确实是叶罗费骗了他不假,唯一令人不解的是:他消失得实在是过于干脆。
最初祝令时的确怀疑叶罗费的突然离开是有苦衷的,不过现在毕竟是二十一世纪了,茶叶店就开在那,叶罗费想找到他随时可以来,等了许久都没等到他,便也逐渐相信叶罗费是真的一走了之,再也不想回来了。
但看今天这架势,好像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你还真是,谎话连篇,”叶罗费望着祝颂祺,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恨意,“明明都是你,我每次试图联系他,都是你在阻拦我。”
语毕,他转过视线,祈求般地望着眼前的青年:“令时,我想和你好好解释这一切,我真的没有骗你。”
祝令时:“没骗我?可你的名字是假的,这点你无法否认。”
“名字是真的,”叶罗费纠正道,“Alex是我的名字不假,可那是我的意大利名字。Ерофей也是我的名字这千真万确。”
他说着,着急地从西装口袋里取出一本护照,摊开在祝令时面前。
“你看,这是我的俄籍名字:叶罗费·斯维亚托斯拉沃维奇·谢尔盖·阿列克谢耶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