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全都与我无关,因为我只是单纯想被处理掉而已。
……题外话,是缸中之脑又怎么了?!人的身体不是缸吗?!我是医生听我的!从生物学的角度讲,个体对于客观存在的认知或判别就是取决于他所接收的刺激啊!
我信奉临床医学,根本不屑怀疑这怀疑那的,吃饱了没事干,不然来医院当志愿者算了。
我是一个只想着自己的、极端自私的人……只想按照自己的方式死。
其实听上去也不是很自私吧?或者说人类都是自私的。
我想过了,我没有必要对富〇义博的剧情负责,甚至可以说,最负责任的事不就是早点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吗?
我应尽早地向这个家的主人说明,我的存在代表着多大的风险。
那么如果是出于排除风险、保护揍敌客的余下家人的目的而把我销毁——实际上销毁只是最理想的效果,我可以接受最低的预期,只要他们不继续当我的“父母”,那也不是不行——就不会OOC了吧?
对亚路嘉身上的那个拿尼加而言,许愿是一件需要当面沟通的事……是的,语言是人类最重要的沟通桥梁。
我不太想牵涉其他人,我们一般不会专门找翻译来参与保密的特殊病情谈话,所以我才认为外语(英语当然是最有意义的一门)是有必要的。
如果我和席巴的谈话需要再加一个翻译……我很担心那名翻译的生命安全问题。
揍敌客一般只会为了两个目的杀人吧?生意或者自保。
我就是想让他们出于“自保”的目的处理掉我……只处理掉我就行了,我拒绝多一个翻译给我陪葬的风险。
还是要自己学日语才行。
一直以来,我不是在老实本分地吃喝拉撒玩学睡,就是在老实本分地带弟弟,所以,在暗示了对“文字”的兴趣后,他们最后许可了我。
这当然算一个信号吧?说明在他们谨慎的观察下,我可以被进一步放任了。
而我自会拿出更多的诚意,知情权和不知情权本就是最优先和最应该的,为什么要特意瞒着他们呢?告诉他们,操心的人就不再是我了。
至少席巴身为家主必须知情,基裘的话,我也不知道她想选择哪种,更多还是得看家主的意思。
好麻烦,我其实无意伤害揍敌客(我也没那本事啊),但我又必须暗示我对揍敌客是有重大风险的,最好还要瞒住重要剧情。
真讨厌强买强卖!这种兜兜转转、充满隐瞒和诱导类型的谈话,我实际上根本没接触过。
没关系!只有在做坏事的时候,人类才会既刻苦又努力还不辞辛劳。
嗯?我这算是做坏事吗,我明明只是让家属和患者获得了必须的知情权吧?
我做的只是又必要、又正确的事而已。
咳咳……其实带教上次才介绍完通用语的地位(相当于绪论吧,我没怎么专心听,为照顾他以为的我的词汇量——虽然实际上也没多少——他根本没说什么硬核内容,而且反正都是鬼扯的……双关了,看吧,还得是我中文)和第一行的AEIOU。
今天开课前我就提交了昨晚默写的整张表格,看着这位年轻人相当震撼的表情,冷漠无情的我没心思给他任何的缓冲时间,接下来他将看到的是一位中英双语勉强算小有成就的……天才,或者神童?
把那张纸翻到背面,我抓起他桌面上的钢笔缓缓写下——你人(会的人字头,我准备写“你会中文吗”)……
咦?等等……好像出大问题了?!!!!!
虽然我用左手写的汉字还挺像模像样的,但我突然意识到……桀诺衣服上的slogan是繁体字啊?!!!!!
……而我并不会写繁体字,完全一窍不通的那种,不结合前后文应该也算文盲的那种。
喂喂喂,尴尬了,场面完全尬住了……
呃,先让我想想补救方法吧,呃,比如……呃,难道要说这是我自创的简体中文吗???!!!
“……”
芭比Q了,这里不会根本不存在简体中文吧???!!!
那我岂不是只算微会中文,百分之四十会……
猎人世界到底有谁在啊?!!!!原来是我。
……已老实,求放过。
浑浑噩噩地坐回座位上,我用双手撑起下巴(司令专用姿势,这也是氛围融入的一环,关键就在于那种中二感,通用语母语羞耻=中二感)沉默地盯着这位带教……没事哒没事哒,只要我不感到尴尬,尴尬的就是他。
简体中文已经死了,陛下。
这里只有钮祜禄……
在绪论,他根本没提到“中文”“英语”这些非主流语言(此处不双关),而鉴于我还可以的中英文功底,我本想寻求一位双语(三语也行,实在不行chinpanlish语)老师的小小帮助以加快我的学习进度。
这不是大失败了么……
等等,这个计划虽然滑稽了一下,但还远远没到半道中卒的地步。
可在我诡异的目光下,这位带教很惭愧地和我说他不会中文。
“……”对于他不必要的惭愧我有点愧疚。
很好,这位带教确实会多种语言,为了挽尊,他随后列举了一长串,仿佛我正在收看黑塔*亚节目报菜名。
大可不必了,我只想把通用语学凑合,毕竟我的主业只会是揍敌客杀手而不是什么八国联军翻译。
不够有用的年轻人,你要被开除了,我们的供需关系并不匹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