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熟练的念能力者能在睡眠状态下维持住缠。

抱歉，真不是故意想熬夜，但我躺在这里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这还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失眠呢。

伊路米的呼吸一如既往的规律和平稳，就像时钟永远不停地精准走针，可对于今晚，白噪音明显不再有什么效果。

越数，我反而越清醒了……一个新猜想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也许念的基本中枢也正在延髓。

但为了验证，至少也需要影像学检查的动态对比才好，而且拿我自己做例子还不够有说服力，最好用他们土著来。

就比如边上的这个。

我费劲地缓慢朝他婴儿床的方向翻过身，我不想吵醒他或者摄像头那边的基裘。

黑暗中，一切都像多撒上了一层月光，高亮度的环境光符合我一直以来的用眼习惯，“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我的语文水平真的只能到这里了，抱歉。

还好，至少我的锥状细胞和正常人类没有明显区别，他们也在暗处失去了大部分活性，不然我将要看到的，就是一个相当诡异的彩色暗世界了。

再次用上凝，我看到伊路米的气正不断地缓缓漏出来。

……似乎也不一定非要等他长大，参考科特，他们土著学念好像最早也得十岁前后，实在是有点遥远。

据那个古云还是云古（是的，隐隐约约想起来了）说，是因为心智不健全的人太早学念，反而容易走火入魔。

揍敌客关注我的理由似乎又多了一条，虽然感觉大可不必。

其实就我个人来看，原著里那些未成年的心智也不怎么成熟吧，即使走入社会上班（当猎人或者做杀手）了也就那样，这是可以说的吗，毕竟是青春热血的“少年”漫啊。

当然，这只是我的拙见而已，而这个世界正属于最任性的一批人。

总之，这个实验不是非等伊路米长大不可。揍敌客这种顶级大企业，业务的本钱正是身体素质，每年一定都有免费的职工体检吧，估计项目会非常全面。

最好能让我看看既往的病历资料，这个应该算不上什么机密文件吧。

……怎么越想越觉得揍敌客已经研究过这种问题了。他们不可能不搞科研吧，怎么可以不搞科研呢，科研那是必须搞的，不搞科研怎么进步，怎么提升业务能力。

最起码的回顾性研究总是要的吧，平均寿命、寿命分布、死因统计什么的总得来一份吧，这不和修飞机一样吗，必须避免幸存者偏差；还有什么毒药训练的专家共识总要来一份吧，推荐剂量、服用方法、不良反应、副作用都得研究；还有影像学检查一定要随访，大小损伤是否会迁延难愈，形成慢性炎症留下后遗症什么的都很关键。

这都能发多少篇顶刊了！而且绝对能发封面吧，以揍敌客的名气，下载量肯定直接爆炸啊，影响因子不得上千上万，甚至直接开创了一门崭新专科——念医学科！

请叫我念医学科之母，以后我的墓志铭就刻：“因为她，念能力者的健康得以收到重视。在她之前，念能力者极度痛苦；在她之后，科学战胜了疼痛”！（？）

就是感觉伦理和知情同意这块过不去啊。

……太久不上班我的性格真是越来越飘了，怪不得他们都说医生转行相当于人生重开加一键治愈。

我还是赶紧洗洗睡吧。

慢悠悠又翻回平躺的姿势，看着这不再陌生的天花板，我开始怀疑是不是知道自己会念之后，我再次进行了潜意识的自我暗示，反正超能力者不吃不喝不睡也确实没有太大所谓。

嗯？还好不学医了，不然我真的要逆天改命卷死所有人。

真可惜，这种机会只能留给主角团了，不知道雷欧力以后会选什么专业呢，要是以后有幸遇到的话就推销一下我们科吧，虽然我觉得他的性格比较像bone bro（骨科佬）……哼。

突然，我控制不住地打了一个哈欠，在一片寂静中，我泄漏的喉音相当突兀。

“……”

很好，伊路米没被吵醒，吓死我了。

虽然已经能发声了，但我从来没有开口练习的欲望和勇气。在基裘电子眼皮子底下偷偷说话又诡异又有点羞耻，没有牙齿辅助发音，我怕我听自己讲话会绷不住笑。

确实不能熬了，再熬又要继续打哈欠了，长牙之前我都只想做个小哑巴啊……

*

事实证明会凝的我确实会缠，会缠的我自然也会那个什么精神集中还是心智坚定之类的……随便怎么说，我哪记得清楚，大概就是一种专注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