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余辰同学确实有两把刷子。
以他的技术,只是在大学城这边的小清吧调酒绰绰有余。
晏边在一旁教姚棠调酒最基本的入门知识和手法,先让她认清楚调酒所需要的几大基酒和部分配方,再让她观摩封余辰调酒的动作。
“辰辰好厉害啊。”姚棠屡调屡错,转头看向身边有条不紊的封余辰,不禁目露崇拜。
那些调酒手法看起来很简单,实则不然,新手刚刚上路往往错漏百出。
封余辰怪不好意思的,傻里傻气地咧嘴笑:“嘿嘿,我只是有一点基础,棠棠多学几天也会变得很厉害的。”
他爹妈觉得他搞这些东西不务正业,不如乖乖跟着老师学习怎么料理家业,难得被人夸上一次,心里直接乐开花了。
晏边眼神瞟向坐在角落里完美充当客人的苏祁,莫名有些小小的猜想。
他走到苏祁对面落座,正好对上她那双有些诧异的眼睛。
“你不继续陪那俩孩子,来我这里干什么?”桌面上放了一堆的酒,特调的只占少数。
苏祁红唇一勾:“难不成你也有兴趣陪我喝两杯?”
“我一般不在工作时间喝酒。”
“嘁,没意思。”
晏边的好奇心极其旺盛,他过来印证自己的猜想:“小封同学玩上调酒是受你的影响吧?”
他刚学调酒那会儿,苏祁给他展示过自己的酒柜,还有她家里那一套昂贵的调酒装置。
要论调酒技术,其实苏祁才是那个行家。
“我也不想的。”酒杯碰到桌面,发出了一道清脆的响声,苏祁摆摆手很是惆怅,叹气叹得笑了出来。
她年轻的时候不像现在天南海北到处玩,就喜欢在家鼓捣自己那些有趣的家伙,封余辰鼻嘎点大的时候,就被他那对总裁父母送到她这儿过。
“我姐和姐夫成天除了工作还是工作,这小崽子被放到我家,我也只能给他看动画片,你是知道我这人的,我真不会带小孩子。”苏祁努努嘴,她特别烦小孩子这种屁事多的两脚兽,
“可谁知道呢?这小崽子动画片不看,偏要跑过来看我摇壶,他当时眼睛都在冒星星,觉得我特帅特牛!”
会调酒的摇壶苏祁就像是动画片里的溜溜球高手,轻而易举就让小孩哥为她倾倒,觉得她浑身上下都在发光。
毕竟苏祁是活的,还是能当面看到的那种。
“所以你就成了封余辰同学的行业领路人?”晏边恍然大悟,难怪那孩子一举一动都似曾相识。
苏祁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我领他上什么路,黄泉路吗?”
地狱笑话。
虽然她话是糙了,但一个背靠两位总裁爹妈的小少爷跑去调酒,未免也太暴殄天物,上好的资源不用,哼哧哼哧跑过去在服务业里深耕。
她姐没给她一锤头都算是好的了。
“晦气。”晏边嘴唇一动,立刻支起扑克脸。
苏祁说个话不知道能蹦出什么惊天语言把人创死,平时难听点也就算了,但这话真不吉利。
“好好好。”苏祁赶紧呸呸呸,呸完之后喝了口酒,神色莫名,“可我也没说错呀,把这小崽子弄去学调酒和把他往死路上逼有什么区别?他爹妈肯定不同意。”
“不过也没事,小崽子现在年纪还小,指不定哪天就对这个不感兴趣了。”她倒是看得很开。
年轻的时候谁不是凭着一腔热血说自己喜欢这喜欢那的?
后来呢?不照样有多远滚多远。
可能还等不到小封同学他爸爸妈妈动手,这小子自己就不喜欢干这行了。
晏边若有所思。
但对苏祁的话,他表示赞同。
人对一件事物的新鲜感有限,喜欢和爱通常是短暂的,等到过了那个节点,哪里还会记得自己脱口而出的承诺或誓言。
毕竟,长情是少数群体的特质,与大多数人无关。
“真不喝?”留意到晏边有一瞬间的愣神,苏祁举起一支酒问他。
“不喝,今天要打烊了。”晏边很快反应过来,对她露出了一个即将下班的社畜该有的微笑。
“不是吧你,你还真卡点上班卡点下班啊?”苏祁膛目结舌,无比震撼。
晏边拍了拍裤腿站起身,睨了她一眼,语气非常惊讶:“这不是很正常吗?我只拿了这几个小时的工资。”
换言之,打白工是不可能打的,一分钟都不可能打的。
“算你狠。”苏祁艰难地扯出一个微笑,一口闷了桌上剩的最后一杯特调酒。
老板还没走,员工抢着下班。
这对吗?
晏边觉得很对。
————
打扫完卫生过后,晏边叫来网约车把姚棠送回学校,而小封同学宁可自己扫共享电动车回去也不愿和苏祁一路。
气得苏祁直接打了离她最近一个朋友的电话,把这小崽子塞到了对方车里。
两个小同学离开后,晏边用余光瞄了一眼站在身旁没有动作的女alpha。
晏边:“你怎么还不走?”
“不是,我怎么觉得你这话是在赶人呢?”苏祁眉梢一挑,越发觉得不对。
晏边惊讶:“有吗?”
怎么没有?简直太有了。
“没人告诉过你,你的演技如果进娱乐圈一定会被喷到连渣都不剩吗?”苏祁冷笑。
那总不能是她被阴阳怪气惯了,条件反射就觉得晏边话里有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