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棠轻确信自己根本不认识他,因为她从前和omega根本没交集。但她也没松开手里的桎梏,半路跳出来的,总归是另有企图。
不过,以前她的生活风平浪静的,自从在寝室里发现那只抑制剂后,omega就跟批发一样往她身边凑。
而此时,底下的omega正嘟着嘴,委屈巴巴道:“我是来救你的。”
谢棠轻垂着眼眸,手上并不松懈,不可置否。
“有人想对你动手,他们在前面埋伏你,换条路吧。”omega使劲歪头,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写满认真,生怕她不相信。
她面无表情,不冷不热道,“是吗?”
“嗯嗯,真的,我不骗你,骗你我又没好处!刚刚我路过偷听到的,还被发现了——他们一大群人,都拿着棍子,跟一群混混似的,流里流气的。好在我是个omega,最后他们放过我了。”
他边说边掉眼泪,缩着身体,脸上完全是后怕的表情。
谢棠轻却突然笑了一下,语气意味不明,“他们放过了你,你却来找我告密?”
omega愣了两秒,憋红了脸,眼神慌乱,“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放过我……总之,请你相信我!我没有加害你的理由。”
他确实没有加害她的理由,但也没有帮她的理由,谢棠轻心里冷哼,但也松开了手,将他从束缚中解放出来。
那个omega赶紧爬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扭了扭手腕,红着眼睛控诉道:“你弄疼我了。”
她却再没搭理他,整理好衣服上的皱褶,面无表情往前走。
“喂,你这人,怎么不听话啊?”omega追在身后,不耐烦劝道:“他们在前面等着你啊,一群人,六七个,你继续走,不是在自寻死路吗?”
谢棠轻长得高挑,身体比例很好,走路虽然不疾不徐,步子却怎么着也比个子娇小的omega迈得大,眼见她离得越来越远,omega跺了跺脚,小碎步跑着追上去,“算了,别让人家人美心善呢,待会我大发慈悲帮你叫一下救护车好了。”
谢棠轻的公寓离学校并不怎么远,这条巷子通向一个废旧工厂,平时几乎没什么人走,荒凉人少,地上还坑坑洼洼,但奈何离公寓近,走到一半再翻个墙,过一条街,就到公寓楼外的小区了,如若无事,她放学都走这条路。
上次遇到楼媛——那个耽于享乐的beta,也是在这条人烟稀少的巷子里。
说起来,这个小巷子,也算事故多发地了,打架斗殴偷情,都时有发生,就是哪天有人在这里抛尸,她也不觉得意外。
谢棠轻走了多久,omega就紧张多久,他一路上都神经兮兮的,一点微小的动静都吓得他尖叫出声。
风声鹤唳,一惊一乍。
谢棠轻皱着眉,实在不耐烦,快走几步,要甩开他。
但他不依不饶,像条嗅到骨头的狗一样,紧紧追在身后。
直到,快到终点处,她看到了几个无所事事靠在发黄墙壁上的男人,他们正扛着棍子,目光不时往外探。
谢棠轻正对上他们的目光——先是呆愣,然后变得凶恶,最后摸起棍子就拦在她面前。
“我就说吧,让你不信我,这下要遭殃了吧。”omega气喘吁吁追上来,表情幸灾乐祸,然而抬头看向不远处逐渐靠上来的几个混混时,马上摆摆手,事不关己道:“我不认识她,就是来凑热闹的,你们随意。”
谢棠轻目不斜视,不退不逃,脚步也没停,明明只是一个人,却走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那闲庭信步的模样,底气十足,让人生畏,震得那群混混目光闪烁迟疑不定,怀疑她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后招。
就在他们怔在原地时,谢棠轻在里面唯一认识的“熟人”——莫魁,他歇斯底里尖叫道:“你们在怕什么?我们这么多人,她只有一个,快上啊——还是你们不想要钱了?”
那群混混脑子一震,马上抡起棍子朝谢棠轻敲去,对着她的脑袋。
莫魁手里还提着一桶硫酸,目光怨恨,脸色扭曲,“你毁了时昀的脸,我要让你也体会一下他的痛苦!”
omega不断往后退,迥然一副看戏的模样,心里不由幸灾乐祸,“让你不听劝,这下看你往哪里跑!”
谢棠轻却像是没看到一般,在那群混混手中的棍子敲上来的间隙,抬头笑了一下,然后,在他们怔愣的目光下,一个助跑,踩在墙上,手一攀,借力跳上围墙,下一刻,就消失在围墙之上了。
动作行云流水,轻盈得如同一只飞鸟。
这道墙并不矮,比一个一百八的成年人还高上一头,没有歪脖子树借力,根本越不过去。
所有人目瞪口呆,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
“就这样让她跑了吗?”
“那有什么办法?翻了墙拐个弯外面就是街道了,难道你要在大街上揍人吗?”
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穿着非主流的混混头子嘲讽地笑了笑,“我倒是不介意,但是你敢吗?大学生。”
莫魁咬了咬牙,beta打架可是要被记过处分,他确实不敢,再说,他就是敢,现在翻墙也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