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棠轻回到了家中。
屋内布置相当简单,客厅里只摆放着一张饭桌,一张沙发,一张椅子,一个书桌。
地上也没什么杂物,整个屋子冷清得毫无人味,就像是房间主人刻意抹掉自己生活的痕迹,随时可以拎包离开。
谢棠轻靠在沙发上,微曲着腿,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那张粉色信笺。
上面是淡淡的花香味,时隐时现,却瞬间霸占了整片空间。
简直就像是alpha用信息素圈地一样。
这个味道,她觉得她应该在哪里嗅到过,但她实在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索性就不想了,她用小刀利落地划开了封口,倒出了里面的东西。
和想象中辞藻华丽深情的情书相去甚远,里面装的是一张便签和一个邀请函。
便签上写着:实验课上务必小心。
如果是说今天发生的事情,那么它来得太晚了。
如果是后天的实验课,那么这个提醒也完全没有必要。
经历第一次的恶意针对后,该怎么做她也心里有数了。
这个便签算得上是鸡肋。
她拿起旁边的邀请函,看到了上面烫金的字体——beta互助组织。
这个组织她曾经也有所耳闻,是在alpha占据着统治者身份时期建立的。
作为人数上最多的性别,待遇自然和alpha、omega天差地别。
不公平的事情发生得多了,大家就创立组织互相舔舐伤口。
后来,渐渐就壮大了,但在alpha的多次打压,以及beta的背叛重伤下,这个组织就转为地下了。
上次冒头,还是帮助beta拉下alpha,成为最终赢家的时候。
而在beta上位后,它又隐藏起来了,论坛上也几乎搜索不到他们的任何消息。
他们的入会制度是靠旧带新,靠着老人邀请新人汲取新血液。
谢棠轻没听说过身边有beta互助组织的人,她有些闹不清这个邀请函是真是假,到底是谁送过来的。
它们目的又是什么。
但她看到看到上面留下的联系方式,还是动了念头。
她把公寓里的信号屏蔽器关掉,拿出通讯器——
入目就是陆忘言的好友申请以及交易条件。
她想了想,还是点了同意。
对方头像很简洁,就是一张纯黑背景,id就是自己的名字。
她看了一下自己的头像,是路上随便抓拍的晚霞,id是随便起的,谢三三。
陆忘言回得很快:录音。
谢三三:理由。
对面言简意赅:踢掉蛀虫。
谢棠轻想起那群脏话连篇的蠢货,他有这个决定并不奇怪。
只是,她并不想看他太得意。
谢三三:可我已经找人删掉录像了。
言外之意,交易失败。
陆忘言发了个可怜兮兮的猫咪表情包过来:那怎么办?
谢三三:求我。
过了好久,久到谢棠轻开始去忙别的事情。
这时,消息跳动了一下。
她拿起通讯器看了一眼,发现那个邀请函上的联系人点了同意。
她发了个你好过去。
对面久久不回。
和陆忘言一个德行。
她沉默许久,终于点进陆忘言的主页,把他拉黑了。
不求就不求,玩失踪算什么。
滚蛋吧,最好那群蛀虫赖在学生会一辈子才好。
她又看了一眼互助会的同僚,觉得对方可能是有事,于是把通讯器扔到一边,进了书房。
推开门就能看到几台精密仪器,谢棠轻坐在屏幕前,看着上面波动的曲线,下意识想拿出笔记录下来。
她摸了摸口袋,摸了个空,后知后觉,她才想起来,她把外套给楼媛披上了,那只钢笔就放在风衣兜里。
她有点可惜,那只钢笔是母亲为她定制的,上面刻了她的名字首字母,才到手不久。
为了保险,她决定以后不要再把东西放在上衣口袋了。
转眼就到了周五。
谢棠轻这周最后一个实验。
实验室依旧三五成群,还未上课,大家都在提前准备需要的实验仪器,众人声音不大,都嗡嗡得极其小声,组合起来却又嘈杂得如同菜市场。
最靠近门边的一个角落里,传出了刻意压低的讨论声。
江陸边搭实验仪器,边漫不经心点评了一句,“接下来还有8节实验课,缺席两次课这学期就白上了。谢同学上次动手是爽了,可接下来就不好过喽。”
李时昀撇撇嘴,“可是欧嘉陵他们确实欺人太甚了。”
江陸不以为意,“如果是你们,会这么不留情面吗?本来忍忍就过去了,却要把事情做那么绝。亏我还因为谢家而高看她一眼呢,结果一点远见都没有,蠢得要死。”
李时昀沉思了一下,“你说得有道理,不过当时是你先动手的啊。要不是人家吸引了所有仇恨,现在该担心的是你吧。”
江陸深吸一口气,有些恼羞成怒,“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那能一样嘛,那些人侮辱可是我的人格。而她那只是一次作业而已,等那些人没兴趣后这件事就过去。结果她把自己搞不下台,简直愚蠢至极。”
“你怎么知道这次忍了,下次就不会遇到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