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玥瑶立刻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他看见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可以为她的清白做证,但若要他帮忙,需要他用条件换。
“你想要什么?”她开门见山问。
“举镇国公府之力助我夺嫡。”他气定神闲答。
又是这个条件!
沈玥瑶为之一振,这是要她用镇国公府满门来换她一人的清白,这笔买卖怎么算都不划算,所以她选择拒绝。
或许太子根本就没有看见她推二妹落水,或许他看到的是二妹自己落水……
她不能被谢晏川牵着鼻子走,先看一下这件事发展的情况再说。
几乎在她拒绝的同时谢晏川面色铁青地愤然离去,徒留她一人在湖边看着太子将二妹救上岸。
人救上来后,她第一时间派人请大夫,让护卫将两人送去厢房救治,她则去通知长辈。
许是这事动静闹得大了些,回正堂的半路上便碰上祖父、小祖母与父亲,她便与他们一道去厢房,路上将事情的经过与他们细细道来。
沈玥瑶与祖父一行人到客房探望太子,却因太子去看望沈仙娇而扑了空,他们又转往女客房去。
刚进入客房,沈玥瑶便看见里外围了十数位贵女,互相行礼打过招呼后她忙进入卧室,此时沈仙娇正闭目躺在床上由大夫行针。
太子关切地守在床旁,在面对她与祖父、父亲行礼时,他挥手示免礼后告知二妹的情况。
沈玥瑶小心翼翼观察太子的神色,想知道当时在湖边他有没有看见什么,或是有什么想法……
然而他的神情中只有对二妹的忧心,她什么也没看出来。
这时,一声痛呼传来沈玥瑶侧向床榻,二妹已经醒了,只见她眼扫过在场所有人后将视线定格在她身上,接着万分委屈地指着她从床上起身,哭哭唧唧地控诉。
“长姐,你为何要推我下水?我可是你亲妹妹呀。”
嗯?
沈玥瑶一脸黑人问号脸,她都还没告她投湖惹麻烦呢,她倒先反咬一口污蔑起她来了。
现下屋内的长辈和世家子女都用审判的目光看着她,指责她残害手足的话不绝于耳,一股冤屈感如泉水般涌入心头,以至于她久久无法释怀。
好一会儿她才平复心情,开口反驳二妹。
“沈仙娇,你莫不是脑壳里进了湖水,把你脑子冲走了,明明是你自己跳湖,莫要在这攀咬我。”
“就是你推的我,太子殿下可以为我做证。”
沈仙娇此话一出,所有人的视线都移至太子身上,沈玥瑶亦紧张地等待着他的答案。
他朝她看了过来,眉头紧蹙似在思索着什么,好一会儿他才低沉着嗓音开口。
“我并未看见沈玥瑶推仙娇,我到湖边时仙娇已经在落入湖中。”
“太子明鉴,臣女确实没有推二妹妹。”
沈玥瑶松了一口气,还好太子果然什么也没看见,还好她没被谢晏川忽悠,答应他的条件。
沈玥瑶哭泣声戛然而止,愣愣地看着太子,眼珠转动一圈后又开始哭诉起来。
“太子殿下没看见,并不代表你没有。”
“你就是仗着没人看见,才不承认是你推我下湖。”
小祖母:“娇儿,这里边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姐姐断不是如此恶毒之人。”
父亲:“瑶儿平时连杀鸡都不敢,断不会杀人。”
祖父:“我也相信瑶儿不会如此。”
听见家人都选择相信自己,沈玥瑶头上的阴云逐渐散去,内心如沐阳光般温暖,外人怎么看她,她都可以不在乎,家人相信她就够了。
“祖父、父亲,长姐在外寄养多年,你们总觉得愧对于她,所以她做什么你们都偏帮她。”
沈仙娇梨花带雨地抽泣起来,“我也是你们的女儿和孙女啊,你们为何不信我,只听长姐一人之言。”
面对如此控诉长辈们陷入了沉默,从他们面面相觑的愧色中,沈玥瑶看出了他们的动摇。
她正想张口为自己辩解,太子抢先一步指着她开口。
“本宫的确没看见仙娇是如何落湖,但本宫看见了沈玥瑶见死不救,这足以证明她有害人之心。”
“我并非见死不救,而是沈仙娇她通水性,她自己可以游上来。”
她之前在学堂可是亲眼见过二妹为了捡太子掉落的手帕而在荷塘中游泳。如果不是笃定二妹会游泳,她当时就跳湖救人了。
“你识水性?”太子问向沈仙娇。
沈仙娇流着两行清泪摇头,“在湖中是殿下救了我呀,如果不是殿下我早就淹死了。”
闻言,太子取出手绢,满脸心疼地为二妹拭泪,沈玥瑶清楚他是相信二妹所言了。此刻她脑海中闪过谢晏川的身影,若是他能为她做证,定能揭穿二妹的谎言。
门口人影晃动,下一秒继母进入沈玥瑶的视线,她直奔卧榻关切二妹的情况,随后用狠厉的眼神看向她。
“我能证明是瑶儿推的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