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看上本小姐了?……呸呸呸,乱想些什么呢自己?】
刘旭听的一怔,心里一阵激荡,正如大河决堤,好像冲破了什么屏障。一丝绯红悄悄爬上了他的脖颈,幸好衣领挡着,看不真切。
“不顺路。你去临水县,我去平安县,两个相反方向。”温暖面色与平常无异,若不是能听见她的心声,光看脸色,刘旭是猜不出她的心思的。
怪不得母后说:女人心,海底针,万不可只看面色行事。
这个答案让他意外,他不免追问:“平安县?去那儿干嘛?”
“报个仇罢了。”
温暖轻描淡写,不愿多说,也不愿再透露更多细节,与太子纠缠在此。她一拱手,话语简洁:“告辞。”
说罢转身离开。
“温姑娘!”
刘旭又忍不住的开口。
温暖没好气的停下来,偏过头望向他,有点不耐烦:“又怎么了?”
【他到底还让不让我走?真是麻烦!】
没出现她猜想中的盘问,而是一句——
“一路小心。”
根本没多想,刘旭就脱口而出,完全遵从自己的内心,根本没想去计较后果。
只听到刘旭话语轻柔,语气中满是关切。他的目光紧盯着温暖,眼眸中盛满了光芒,好像有千言万语要诉说;又好像大海般无垠,包容万物,一切尽在不言中。
目光一对上,温暖就感觉自己要溺在这眼神中了。
不行不行,不能看他的眼睛!
【该死的!蓝颜祸水,古人诚不欺我!】
她赶紧回头离开,脚步匆匆,只给刘旭留下一个仓皇失措的背影。因此没人看得到,温暖此时红成煮熟的螃蟹一样的脸蛋。
刘旭就这么看着她跑远,目光一直追随到看不见她的身影为止。
自己这是魔怔了?
刘旭自己也不清楚。
脑子里已经是一团浆糊,偏偏血脉相通的缘故,让他即使与温暖相距甚远,但仍能感觉到她的心意——同自己一样,心乱如麻。
到底是血液的关系,还是本能的想法,刘旭已经弄不清了。
迟钝如张向,都能感觉到二人不同寻常的氛围,更别说目睹太子撩妹的一众士兵了。
都把人撩跑了,太子还真是厉害【嘘声】
“殿下,那我们?”
张向抱拳,不合时宜的开口。一旁的李逅往他腰侧打了一拳,张向一个怒瞪,显然没明白李逅的深意。
李逅简直被他蠢哭。
太子正在理清思绪呢,你这时候打搅他干嘛?还想不想有太子妃了?
可惜张向直脑筋,根本没想太多。
刘旭深吸一口气,把这本不该发生在他身上的繁杂思绪一并摒了去,随着浊气吐了出来。
不想别的什么了,当务之急,是把那张利益网,连根拔了去!
“目标临水县,出发!”太子跃上马,一声号令。
“是!”众将士得令。
两队人马一齐出发,声势浩大。
另一方向上。
温暖好久没出远门,没走多久就累了。作为黑云山的大小姐,劫了这么多年的商车官车,她别的没有,就是有钱。
所以她直接在半道上截下一个人,向他买下了坐骑,一路骑到大道上,又买下了一辆马车,舒舒服服的去往平安县的临县——她那所谓未婚夫,哦不,已经入土的未婚夫所在的县城——桧粟县。
她可不是没有脑子的人,不会就这么冒冒然去平安县。不然别说报仇了,没被提前干掉就算不错了。
况且这么多年没回来,她也不知道平安县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大事,她的那位乌姨娘本事有没有长进。这些总得打听清楚才行。
而作为一个比平安县更富庶的县城,它的消息也更为灵通,住处条件也比平安县好上不知几倍。
把及时行乐作为人生第一要义的温暖,怎么会轻易委屈自己呢?
就算是报仇,也不得违背第一要义。
作为一位很有钱,非常有钱,穷的只剩下钱的温暖,毫无疑问的住进了最好的客栈,吃着最好的酒食,逛着最好的戏园,雇了最贵的探子替她打探消息。
如此完美的生活,让温暖差点就乐不思蜀,忘记自己来桧粟县的本意了。
所幸前去勘探的探子终于回来了,他把他所查来了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温暖。
在接过温暖递来的一袋子“小”费,自诩这么多年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探子,也被这百年难遇、财大气粗的客人给震住了。
他掂量着这沉甸甸的银子,抛了接,接了抛的好几下,最终为了报答这比雇金还多的小费,又附到温暖耳边,对她额外说了一句。
温暖听完,冷哼一声,心里更有把握了。于是她又抛给了探子一枚金叶子作为奖赏。
探子看了看这多出来的金叶子,觉得这么爽快的客人不多见,于是又告诉她了一些秘辛。
又一颗南海珍珠抛了过来。
探子:“……”
这还有完没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