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娜瞥了侍女一眼,双手环上了温茗的脖子,更为热情的回吻住了他的薄唇。
屋内温度在升高。
接受到乌娜的眼神示意后,侍女悄悄的退出了卧房,给老爷夫人捎上了门,然后像门神一般的守卫在屋外。
听着屋内一片旖旎,她的面色却丝毫不变,表情同刚才的老爷一样呆滞,瞳孔中一条灰色的竖线若隐若现……
百里外,黑云山。
“大哥,不过一介女流,咱们何须花如此大的气力?”
埋伏在草丛堆里的牛三耐不住性子,开始抓耳挠腮起来。九尺高的汉子像孩子一般委屈的嘟起了嘴,忍不住戳了戳大哥。
“别闹。”
牛大拍开了牛三的手,几乎一样的脸上满是络腮胡,把脸挡的看不真切,斜飞入鬓的眉毛更显凶相,但是对于天生有些痴傻的三弟,牛大还是颇为包容的。
“三弟,咱毕竟收了人家的钱,总得认真些。”牛大端着哥哥的架子,缓下声音解释道。
“唉,大哥,这么娇滴滴的美人杀了多可惜呀,不如,当压寨夫人好了,你看我都十八年没媳妇了……”
“胡闹!”
牛大提高了嗓门,脸也气得通红,“既然收了钱,自然规矩办事。但咱也不是心狠手辣之人,把她带到后山,做个绣娘也成,你倒好,打起人家姑娘的主意来了?”
“大哥别生气啊,我只是开个玩笑,玩笑,哈哈。”
牛二怂了,两撮小胡子一抖一抖的,低下头,不敢再触大哥霉头。
“况且,你上有二十出头的兄长,下有刚十六的弟弟,娶媳妇儿这件事左右都轮不到你!”牛大白了牛二一眼。
谁不想娶媳妇儿,哪能让你先占便宜?
牛二只好歇下心思,兴致全然没刚才高涨了。
“来了,来了!”牛三眼尖,看见百米外那一抹红色,兴奋地冲大哥喊道。
“嘘!”
大哥的左右手分别把二弟三弟的头摁进草堆里,免得他们坏了大事,随后向身后的兄弟们使了个眼色。
这几年牛大招的兄弟们也都机灵勇猛,又有几次血战的历练,与牛大也培养出了默契,他们一下子便明白了牛大的意思,一个个低下身躲在草堆里,右手纷纷抄起了家伙,埋伏在原地。
气氛顿时凝重。
不远处正缓慢前行的车队也意识到了不对劲,渐渐停了下来。
毛头小伙子害怕得直哆嗦,却只能强打着精神,抱着棍子在胸前。老婆子们倒是淡定,暗暗围拢在了轿子的周围,保护起大小姐。
她们都是当初受过夕瑶仙子恩惠的人,保护小姐自然义不容辞。
轿子停了,脚步声也没了,整条道上只有风刮过的呼啸声。无论是山上的人还是山下的人都绷紧了心神,僵持在原地。
突然,牛大动了。
“兄弟们,上!”
牛大一出声,他训练有素的手下们就一股脑地涌了出去,黑压压的一片如雷声般,气势浩大。
那些个小伙子哪见过世面,看到一群凶神恶煞的人,向自己挥舞着武器过来,而且剑身还有些未干的血迹,反射着阴冷的光芒,吓得他们像被定住了身一样僵在了原地,直打哆嗦。
根本不需要出力,十几个家丁样的愣头青们便被制服了。
地上一点血迹都没有,干净得不可思议。
老婆子纵然再刁蛮,也还是打不过这些三大五粗的男人,一个个的被绳子绑了起来,丢在一边,嘴里塞着白布,吱吱呜呜的叫着,看起来为轿子里的大小姐心焦的不行。
牛大缓慢的走向轿子,在离轿子十米之外站定。
看着面上越发紧张的老婆子们,心里满是疑惑。为什么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没有被这架势吓得惊声尖叫,莫不是吓昏了?
牛大试探着开口:“温姑娘,你还好吗?”
坐等右等,始终听不到回答,牛大就明白了:看来真的晕了。
可还未等他向前走几步,一只青葱如玉的纤纤玉指撩开了轿帘。
牛大错愕,下意识站在了原地。
“真是一只好手啊!”牛二没出息的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眼中冒起了星光。
牛三更是直接低下头,摸了摸自己满是茧子的双手,撅嘴嘀咕着:“明明都是手,怎么就完全不一样呢?”
还未等他们从争论中回过神来,山下突然刮起了诡异的风,这风从四面八方袭来,完全找不到风向,牛大眯起眼,仍旧盯着轿子。
只见那只手缓慢将掌心之上,轻扬了一下手腕,十分细腻的粉尘便从她手中飘扬开来,如春之柳絮,冬之细雪,唯美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