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睡睡醒醒，他实在太累了，昨晚沈清澜折腾到后半夜才乖乖睡觉，他完事还要全部收拾妥当，天快亮才睡着。

稍稍一动，被枕麻了的胳膊异常酸痛，压麻了的大腿抽筋，立马带上痛苦面具，倒吸凉气。

昨晚沈清澜一把抱住他不撒手，手脚并用缠着，不抱就哼唧唧，非要拿他当人形抱枕。

他想着酒店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玩偶来，也就由沈清澜抱去，又不是没抱过，大不了之后他抱回来就是了。

一抱，就是一整晚。

沈清澜见王一一动就疼得受不了，大脑如遭受重击：“你……我……我们……”

这事完全冲毁他所受三十年严苛的家教。

生意场上游刃有余的沈总，慌了。

王一勉强睁开眼皮，瞧见沈清澜慌张看着睡衣，解释道：“昨晚你说脏衣服不能上床，我就给你换了，新的。”

沈清澜再次攥紧衣服：你换的……

想想他们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换个衣服……也不算什么，手又慢慢松开。

“也是……你给我洗的澡……”

王一想起些尴尬的画面，脸往枕头里埋埋：“昂。”

昨晚沈清澜抱着他不撒手，完全没办法放进浴缸，只能让他揽着自己脖子站在花洒下面。

衣服还没脱，此时沈清澜稀里糊涂开了热水，一湿湿两个。

他想着只给沈清澜脱个上半身好了，结果该死的衬衫夹又出现了。

闭着眼睛摸向皮带，也不知道碰到了哪，沈清澜躲了下，却又很快挪回来，还凑得更近了些，手臂收紧。

室温上升，水汽氤氲。

王一有些喘不上气来，掐着沈清澜腰想让他分开点。

怀里人不舒服地挣扎下，脸不经意擦过王一下巴，热水一浇，痒意爆炸。

“清澜，你站好。”他喉头滚动，有些缺氧，“站好给你买开心果冰激凌。”

醉倒的人缓慢眨动眼睛，撑着王一肩膀撑起身体，伸出一根手指：“要覆盆子雪巴雪妮还有芝士树莓，夏威夷果仁，三个球。”

王一下意识想拒绝，不管什么时候吃三个太多了，尤其沈清澜胃还不好。

咬咬牙忍下来，和喝醉的人讲什么道理呢，拉下沈清澜的手：“好。”

只是他没发现，他笑得多开心。

好不容易抗过视觉冲击，脱掉衬衫，他视线落到沈清澜脖颈。

星空项链……

他还留着？

王一感到诧异，他以为沈清澜不想看到任何沾染他气息的东西，早就该清理掉。

他伸出手，突然被打掉，沈清澜按住项链，像是懵懂的小兽般本能地警惕。

“我先帮你摘掉，洗完澡再给你戴上。”

沈清澜攥得更紧：“不要。”

王一无奈妥协，分出心神关注别让项链划伤了人，一低头再次诧异。

黑曜石手链……

一个是偶然，第二个呢？

正愣神着，突然胸前一凉。

沈清澜离他小腹很近，竭力想看清衬衫扣子，已经解开了三颗……从下往上解的。

热气喷洒在小腹，某个不可说的地方抖了下，王一立马扶正人，沈清澜被晃得头晕，不舒服哼哼两声，转头倒在他怀里。

“清澜？”王一生怕他晕过去。

捏捏下巴，掐掐脸，沈清澜总算给了点回应，抬起爪子无力地在他胸上挠了下。

小猫似的。

王一有被可爱到，但当他全部衬衫扣子被“小猫”一爪子挠掉的时候，笑不出来了。

“小猫”似乎对他的胸肌很感兴趣，又是抓又是挠，捏一捏，时不时戳一戳，碍事的衬衫已经被两只爪子扒拉到臂弯。

王一有苦难言，被摸得那一块感觉比热水还烫，深呼吸一个接一个，没用。

这个姿势倒是方便他给沈清澜洗澡，沐浴露没拿稳，一股脑浇在白皙的肌肤，从肩头滑落，沈清澜凉得一抖，往热源靠了靠。

“别！”

晚了，肌肤相贴，王一被沾到不少沐浴露。

不是，不是沐浴露的问题……

沈清澜环着他腰，抱得很紧。

他们曾经不止一次这样拥抱过，却从未那一次像今日这般……坦诚相见。

呼吸变得滚烫，王一掰着沈清澜手：“清澜，你先松开……”

“不要。”沈清澜掌心抵在王一后腰，往前一推，距离拉近。

热气打在他最敏感的耳廓，低沉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炸开烟花，王一脑子“嗡”一下，本该沉寂的地方有了不该有的动静。

不敢睁开眼，希望是我的幻觉。

两人相贴的部分全是湿滑的沐浴露，沈清澜腿上没力气，手臂撑久了发麻，身体渐渐向下滑去。

王一闭着眼把人捞在怀里，胡乱洗掉沈清澜身上的沐浴露。

手滑过胸肌，软硬适中，没忍住捏了把。

沈清澜捏他的，他捏回去，有问题？

转手又戳了戳腹肌，没他的硬，手感不错。

只是他再次没发现，他嘴已经快咧到耳根了，那耳朵红的快滴血。

突然沈清澜嘟囔一句让他全身血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