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开会发的声明不是说是造谣吗？！

沈长林脸色也变得诡异起来，可王一还是一副坦荡的样子，像是没意识到他说了什么惊天动地言论。

沈清澜眉心皱了又松开，注意到大家反应又皱紧，忍无可忍将王一往后一扯，侧头对毕助道：“送客。”

沈长林黑脸，不服气还要掰扯，此时赵韩附耳说了什么，肉眼可见腾起怒气，狠狠瞪眼沈清澜就走。

“慢走，不送。”王一招着手，手自然落在沈清澜肩头，拍拍，“我让人用开水浇了他们公司发财树，财神爷换成奥特曼……”

沈清澜一个眼神给他搭在肩头的手，他赶忙收起爪子，脸上还是得意之色，等夸。

毕助无语拉拉王一，可这人一门心思看他老板，没注意到。

她无奈叹口气，解释道：“沈长林名下两家公司刚刚宣告破产。”

王一顿住。

吓走沈长林的不是他的发财树和奥特曼，而是破产的消息。

难怪不管沈长林怎么挑衅，沈清澜都是波澜不惊的样子，不是因为有他护着，而是他有必胜的底牌。

他刚刚耀武扬威的样子像小丑……

沈清澜看他一眼，拔腿就走，路过那条翻白眼的鱼：“收拾干净。”

王一目送着人干净利落抽身，心里的酸胀重新漫上来。

还没缓过劲来，电话铃声催命似的响起，吓得他一激灵，看见来电人又是一激灵。

他捂着听筒，弯腰弓背，偷感十足地跑到没人的地方，左右看过确实没人，接起：“姐……”

“死小子！半小时之内，滚回来！”

王琳的歇斯底里吵得王一耳膜疼，他小声道：“我这走不开……”

沈清澜不让他走。

“半小时见不到你，就再也别回来了！”

忙音响起，王一无助地靠在墙壁，大理石的冰冷从脖颈一路凉到心口，落地窗外阴云密布，要下雨。

想起沈清澜着急出去的样子，他一颗心又提起来。

沈清澜不喜欢下雨天的。

手机捏在手里，消息输入了又删，最后揣在兜里什么也没发。

*

许久没回家，家里的氛围透着沉寂和令人绝望的压迫。

王一都没来得及换鞋，王琳手揪着他的耳朵就往餐桌引，重重按在椅子上，掐住后脖颈逼他仰头。

随后手脚缠上几圈透明胶带固定在椅子上，刑讯逼供似的。

他爸妈坐在对面，神情凝重，直勾勾地盯着他。

桌子上是打印的照片。

王琳尖锐的红指甲抵在王一脖颈，照片在他面前晃晃：“解释解释，直男。”

王一挣扎着要坐起，脖子戳在长指甲上被怼回去，梗着脖子道：“我……我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王琳挑出那张“接吻”照：“不是吗？”

“那是我在给他吹眼睛，眼睛进东西了。”王一急得模拟吹气的动作，满脸写着“相信我”。

“上次我睫毛进眼睛了，你看都不看让我自己挤出来。”王琳阴恻恻一笑，“双标啊，老弟。”

廖敏看过那张照片，格外复杂地看着王一，欲言又止，不断在照片和王一身上切换视线。

“不是……”王一欲哭无泪，“真的，我不喜欢他的……”

“哦，不喜欢。”王琳抽出“深情对视”照片，“你不喜欢他，他喜欢你啊，这水汪汪的大眼睛，写着非你不可啊。”

“……角度问题。”

王一一回想起当时沈清澜气急的眼神就吓得一抖，怎么拍出来就成这样了呢。

王浩皱着眉看着那张照片陷入沉思，那半张脸好眼熟，就是想不起来。

此时廖敏重重叹了口气，王一看到希望地转过头去：“妈，我们绝对清清白白……”

廖敏怜爱地看着她的孩子，语重心长道：“没事的，一一，真爱至上，无关性别，你喜欢就好，我们无条件支持你。”

王一：“……”合着他白说了。

王琳惊讶眨眨眼：“妈？你这就……松口了？”

廖敏豁达一笑：“不然呢。”

王琳不情不愿松了手，她本想着宰这臭小子一顿呢，不甘心地在他脑袋上扣个爆栗。

“恭喜你，出柜成功。”

“QAQ？”王一眼珠子快瞪出来，怎么莫名其妙就出柜了？

“不是，我是——”直男。

他话没说完，一直沉默的老爹突然重重一拍桌子跳起：“不行不行！你喜欢总统都行，这人不行！”

廖敏不高兴了：“儿子喜欢就行，我们当长辈的要尊重他。”

王浩将照片在桌上重重一拍，脸因为激动胀红：“沈清澜！沈氏沈清澜！招惹他？你想让王氏破产啊！”

他义愤填膺道：“我不同意，我死也不同意，我活着他就不可能进我王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