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林周靠近。
“你听到了!我不想再说一次,不行就算了。”
林周被她推远,第一次露出懵懂的神情。半晌,他再次来到她面前,弯腰压住她的肩膀,沉下声对她说:
“静书,我真的没有听清。”
江静书看着他。
湿漉漉的睫毛近在咫尺,光直射不到林周的眼睛,漆黑的瞳孔能藏下汪洋大海。她乘着小船,翻覆在眼前人的巨浪中。
算了,矜持不能当饭吃。
实用主义者不该被这些小情绪裹挟。
江静书搂住他的脖颈,将他压向自己,吻住他,笨拙却大胆地挑开他的牙关。
他们不是第一次接吻。
交往半年后,林周在什刹海边亲了她。但那次的亲吻,像雨前低飞的蜻蜓,轻轻在湖面一停,激起一圈涟漪就离开。
第一次这样深吻,江静书没有半点技巧,不知道在进攻的时候如何呼吸,一点一点无力地由主动变得被动,靠着林周的力才没有腿软倒下去。
林周被她抵在墙上,直到她无力地要瘫倒。他忽然梏住了她的双臂,往门上抵去,之后是他俯身回吻,捧着她的脸,将她好不容易吸入的氧气又夺走。
一点也不一样,和以前轻轻的吻全然不同。
他像一只不懂技巧的野兽,莽撞地吮咬。
“林、林周,”江静书抵着他的胸膛,嘴边被亲红了一圈,“你知道我想要的礼物是什么了吗?”
怎么办?她的心跳重得吓人。
林周再不说话,她真的想要夺门而出。
林周点了点头。
“那你愿意吗?”
江静书轻声问。
“静书,你……等我一下。”
江静书愣了下,“什么?”
紧要关头,他要做什么事?
忽然,她看见打开门的林周,耳朵已经红到了根,他低声说了句:
“我去买个东西。”
江静书第一次见林周脸红。
也终于明白他去买什么。
她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子里,走到窗边看滂沱大雨。
那个傻瓜没带伞就冲出去了。
她用林周的毛巾擦了擦自己身上的雨水,等他回来。
林周回来后把塑料袋放在桌上,湿淋淋地走向她,看着她,似乎在组织语言。
江静书也没经验,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要不我们先洗澡?”
“嗯……嗯,好。”
他们讨论片刻,决定还是各洗各的。第一次就一起洗澡,还是有些太奇怪了。
湿了的衣服没法再穿,江静书也没打算赤条条地直接从浴室出来进入正题,于是借了林周的一套衣服。
林周比她高二十多厘米,裤腿能直接被她踩在脚底。
洗完澡坐在沙发上,他们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展开下一步了。
“我们……是不是该去卧室?”
“嗯,去卧室吧。”
“衣、衣服什么时候脱?”
“……”
林周活跃了二十年的大脑死机了。
他真的不知道怎么进入主题,或许刚才就不该在情愫正浓时停下,但他并不想江静书冒任何风险。
江静书鸭子坐在床上,扯了扯床角林周的衣摆。
“林周,你都不看我,我们怎么进行……”
他转过头,落在她身上的双眼里依旧充满克制。
江静书的丰满是客观的,她因此没少被闲言碎语纠缠过。眼下那处没有东西束缚,只隔着他的T恤随动作晃动,林周不知该将视线往哪里放。
他看床头,看台灯,看窗帘,就是没好意思细细看她。
他怕她觉得冒犯。
“我们先从拥抱开始吧。”
江静书吸了一口气,拉着他衣服往自己这边扯,用力抱住他。
林周滞住了。
她滚烫滚烫的软绵绵贴着他,他的本能已经让他没有办法冷静。
“林周,”江静书趴在他肩膀上,故意不悦地问,“你不会打算一直让我主动吧?这是我的生日礼物,我应该是……享受的一方。”
林周很久没有说话。
“静书,我怕你觉得我下流。”
江静书瞪大眼睛,“是我要做的,你怕什么?”
在林周的矜持下,她变得越来越大胆,“不瞒你说,我做过和你的春梦,你会觉得我下流吗?林周。”
“不会。”
“那我也不会觉得你下流。”
她摸着他背上的脊骨,轻声道:
“林周,亲亲。”
林周深吸了一口气,按住她撑在床上的手,在她默许的眼神中,俯身吻住她。
林周学习很好,在这方面也是。
对于亲吻,他已掌握诀窍。他知道怎么亲会让她悸动。
江静书喜欢情调,喜欢循序渐进。
亲吻之后的事,便像是本能。
林周依据本能时不知轻重,捏得她吃痛地踢他,便立刻成了轻柔的。在台灯微弱的亮光里,他会时不时停下来观察她。
再无顾忌的眼神让江静书臊得很。
他会记住她每一次情动,然后偏好在那些地方叫她一次次服软。
他很有耐心,没有毛头小子的急躁与不耐。
直到江静书觉着自己已经快化了,他才小心翼翼地尝试。
半晌。
一直没停过的林周忽然停了。
江静书没忍住,把头埋进枕头笑出声。
“对不起……”
林周低声道。
她抹掉笑出来的眼泪,看见他整个人烧红了。她从未见过,喜欢得很。
“第一次找不准很正常。”
她说。
学霸林周可不会犯第二次错。
……
过了会儿。
江静书虽然已经累趴,还是止不住笑。
“第一次不久也很正常。”
她又说。
“静书。”
“嗯?”
“再来一次,可以吗?”
“什么?”
她昂起头,赫然看见林周还未褪去的焰火。
江静书已经迟钝化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向她展示学习成果。
他果然很会学习,她揪着被子,根本不记得后来到了何时,只记得很久,她一直听着水声到雨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