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溜达达的又走了回去。
梁欢家的孩子年纪小,吃午饭的时候就瞌睡起来,还没吃完午饭就靠在桌子上睡着了,嘴里还叼着跟青菜吊着。梁欢动作麻利的把人收拾好抱去床上,脸上一点惊讶都没有,动作熟练,看着之前这样的情况经常发生,已经习惯了。
吃了午饭不久,小同志醒了,又跟他们看熟脸了,跟在罗杰屁股后边去玩了。
梁欢坐在廊下摘菜,把早上刚从地里拔出来的白萝卜洗净、削掉尾部,放进一边的竹筐里。
罗以娇看了会,有些不解:“表姐你弄这么多萝卜做什么?”
他们这里是有晒菜干和做泡菜的习惯,不过都是赶在秋收之后,过年之前。像是年前他们村里几乎家家户户都在忙着晒菜腌菜,可是持续了好几天,那场面可是热火朝天的。
现在天气寒冷,晒萝卜干是不行的。
梁欢手上动作没停:“妹子你不知道,我婆家有个叔伯家在我们镇上支了个小摊,逢赶集就熬汤卖汤,尤其是赶上冬天以后,那汤一碗碗的往外卖,生意真不错,他们熬的那汤其中就有这白萝卜,这不他们家萝卜早就没了,这就找到了我。”
萝卜还能卖出去,对梁欢来说就像是天上掉馅饼的事。
去年靠着这白萝卜,她也挣上了肥钱、过了肥年。
罗以娇一喜:“哇,这是好事啊。”
梁欢笑眯眯的:“是啊,从挣上钱以后我感觉这日子是越来越好了,越过越有盼头了,好像天也晴朗了,水也更清了。”
这就是所谓的心情不一样了,看到的风景自然就不同了。
罗以娇也很信服这些:“是这样的,每一天每一刻身体都充满了干劲,还有使不完的力气了。”
两个人嘻嘻笑。
说着,梁欢靠近了过来,朝着房间里努努嘴:“妹子,咱姑方才拉着我妈偷偷进屋了,我进屋拿竹筐听到两句,咱姑的意思让我妈去说什么话,也不知道她们说什么呢,偷偷摸摸的。”
罗以娇:“说话?”
梁欢点头:“是啊,让我妈去说什么来着。什么劝的。”
劝?劝人啊。
罗以娇聪明的脑袋瓜一想,顿时就悟了。
她妈梁兰兰同志之前有打电话给罗静芳,让她站队的意思,看来这回是差不多的套路和流程,还有可能是想让二舅母仗着长辈的身份去劝劝她大哥罗卫星。
说是劝,其实也是一种隐形的施压。
当家长的都喜欢这样,碰上跟自己观念不合的后辈,就喜欢仗着长辈的经验去阻止,自己阻止不成,那就联合亲戚朋友们一起。比如像什么相亲之类的,为了让后辈们相亲,把三姑六婆都请了过来,轮流给小辈做思想工作,意志薄弱的,在这样轮番轰炸下可能也就顺从了,那他们的目的也就达成了。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长辈们的思想高度统一,还会打着一个“都是为你好”的旗号。
她抖了抖身子,想想被三姑六婆围着的场面都直摇头。
她无所谓的摆摆手:“劝劝吧,她们想劝就劝。”
反正被劝的不是她。
事关她大哥,她现在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且如果亲戚朋友们真把事情办成了,说不定她大哥就不用投资,白白浪费钱了。
梁欢重重点头,也没放在心上了:“行。”
她还是对白萝卜、挣钱的事更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