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珍到家的时候,家里正在烧饭,她嫂子刘艳在剁猪草,侄儿还不大会走路,靠在他的小车车里边咿咿呀呀的叫,看姑姑回来,他眨也不眨的盯着姑姑手里的狗尾巴草看。
他年纪小,罗珍可不敢拿这些给他玩,当没看到。
刘艳笑眯眯的:“珍珍回来了?妈在烧饭呢,一会就好了。”
罗珍跟她说着话:“我吃过了,嫂子你们吃就是。”
刘艳知道她出门去找罗以娇了,以为罗珍在罗以娇家里吃的,也没在意,反正她们两个关系好,从前罗珍没出嫁的时候也在罗以娇家里吃过,听说她们两个还去镇上下了馆子。
啧啧,去镇上下馆子呢,多奢侈啊。
她长这么大,去镇上吃席都没吃过两回,更不说去镇上的馆子吃饭了,也不知道那镇上馆子的味道到底好不好。
她悄咪咪问:“珍珍,娇娇给你做啥好吃的了?”
罗珍没敢说是在姜渝家里吃的饭,她跟姜渝无亲无故,她们两个又是女同志,传出去不好听,而且别人就算了,她嫂子刘艳这个人大嘴巴,管不住话,她传出去的概率达到99%,剩下那1%是她可能没碰上同样碎嘴的人。
她随口敷衍:“就蒸了米饭,炒了两菜。”
事实上,她们三个人,姜渝同志做了六七个菜。
荤、素、汤样样不缺,要不是她承受不住,再三让姜渝同志罢手,最后上桌的菜可能不止这点。
罗以娇一点都不讶异,显然很了解姜渝同志的做派。
罗珍不由得想起来,罗以娇之前信誓旦旦说姜渝同志是个好同志的话,一点姜渝同志的不好都不允许说,现在想一想,好姐妹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毕竟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嘛。
姜渝同志的糖衣炮弹成功腐蚀了她们。
刘艳可不信,凑近了深深一闻,啧啧两声:“肉味,我闻到了。”
味道有点杂,她一时间分不出来是什么肉味,但肯定是肉就是了。
罗珍:......
她稍稍坐远了点,无奈道:“嫂子。”
刘艳正儿八经的:“嫂子就是闻闻,不就是肉吗,咱家前天也吃过,嫂子可不馋。”
屁,她都馋坏了。
前天那是周亮送罗珍回娘家,马红霞招待女婿才专门宰了一只鸭烧了,家里这么多口人,那鸭才多少,一人吃几块就没了,最后连汤都没剩下。
吃了这一顿肉,下一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了。
可能是一天,也可能是十天、一个月、三个月。
从前家里条件更差的时候,一年到头也吃不上两回。
烧好饭,一家人上了桌,罗珍把从姜渝那里听说的种子的事说了说。
她也没添油加醋,姜渝是怎么说的就怎么说给他们听。
马红霞夫妇沉默了会,扫了扫他们:“你们怎么说?”
罗珍没有再发表意见了,由他们自行决定。
她哥还拿不定主意,稍显犹豫时,嫂子刘艳已经一巴掌拍在了桌上:“种!”
不紧跟着带头的人走,什么时候才能挣到钱!
她做梦都想天天吃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