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即将分路的时候,罗以娇客气的说了句:“哥要去家里喝杯水再回去么?”
很客气的话,村里这样简单的人情世故遇上都会说:去家里喝点水、去家里吃个饭。
一个村住着,都知道这是客套话,互相笑笑就过去了。
姜渝却点了点头:“好。”
他转身跟在后面。
罗以娇只好在前边带路。
不就是喝杯水么,村里别的没有,但山泉水可是管够!
两人一前一后,没走一会,姜渝停了下来,指了指路边的梨树:“这棵梨树昨天还没结那么多花,今天花开得更好了。”
很明显,这就是昨天他们遇上的那棵梨树。
罗以娇脚步飞快。
她差点就因为这棵树成了大馋丫头,现在避之不及。
姜渝有点不明所以,但还是跟了上去。
他正想问问,罗以娇先发制人,表演了一个痛心疾首:“哥,你只看到了梨树,你看看这路边的野花野草,长得多好啊,花苞都散开了,还有些都凋谢了。”
野花一茬一茬的,就跟人一样,有急性子,有慢性子,急性子开得早,凋谢得就快,现在只剩下一个花苞尖还证明了曾经的潋滟盛开。
罗以娇一开始只是想转移话题,说着说着还真有点感性了。
有句诗的灵感一闪而过:花无百日红啊。
姜渝弯下腰,手指在几朵鲜花中穿梭,突然问了句:“喜欢哪一朵?”
罗以娇:?
不是,她哥这就破坏气氛了哈。
她正散发文采呢!
他一个貌美如花的男大学生,看着斯文俊秀,彬彬有礼,学问不错的样子,竟然没有一点书卷之气吗?
不满归不满,她实诚的在几朵鲜花上看了看,挑了一朵最喜欢的:“这朵。”
姜渝摘下花,递给她。
罗以娇拿在手上下意识去闻了闻,野花的味道有一点,但很淡,散发着幽幽香气。
姜渝随口说了句:“所有花都有它开放的时间,它选择开花的时间或许就是它拼命挣扎、积蓄了力量之后选择的最好的时间。”
罗以娇把玩着手上的花,随意点点头。
走出好几步,她这才反应过来,她哥刚刚这是在安慰她呢。
说话哲里哲气的。
别说,还有几分道理。她觉得她哥从农学院毕业不够,他去学哲学应该也是一个人才。
到了家里,手上的篮子先放下,洗过手,罗以娇就进屋里倒水去了。
她有每天喝温水的习惯,一早起来后先烧一壶水放着,之前是直接倒进水壶里,等喝水都要好一会,费时间,现在她换了法子,烧水后先放凉,到能入口的温度再倒进水壶里温着,这样水就能一直保持在合适的温度了。
她端着水出门,姜渝就站在院子一角,背对着她,露出优越的身材比例,猛地给了她一下冲击。
罗以娇赶紧闭眼,把脑子里的绮丽画面赶跑。
她哥明明好好站着,衣领都竖起高高的,她脑子里却闪过的是他衣衫半褪的场面来。
怎么能不让人浮!想!联!翩!
脑子不大干净,但她张嘴说的却是:“哥,喝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