俭忠见罢立刻说道:“皇上既已经知晓,自是要帮许答应解决了。都给我搜!”
他大手一挥,侍卫们得令,一行人鱼贯而入。刹那间,许映安的房中一片嘈杂。脚步声、翻找声交织在一起。抽屉被拉开,柜子被翻倒,整个屋中一片狼藉。
许映安的脸色变换莫测,似是还想阻拦。她的目光慌乱地在众人身上扫过,有些恼怒,但又不敢真的忤逆祁夜。
身边的春画更是脸色煞白,双腿发软,身子如筛糠般抖动着。
不多时,一名侍卫捧着一只锦盒出来,跪地回禀:“皇上,找到了。这步摇正放在殿正中央,想来是并没被盗走。”
“许答应既是说步摇被阮常在的下人偷走,又怎的次日便在自己宫中找回?这其中想必是有人故意为之了。”
俭忠打开锦盒,小心翼翼地端给祁夜审看。
许映安一听,瞬间瘫软在地,哭喊道:“俭忠公公,这其中定有误会、定有误会啊!”
祁夜了然,对她的把戏早已看透,冷下脸色道:“许答应,你可还有话要说?”
“皇上,臣妾也不知怎会如此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是被人陷害的!”
许映安见皇上真的动了气,连滚带爬地来到祁夜面前,俯下身子叩头如捣蒜。额头撞击地面的声音甚是响亮,不多时,她的额头便红肿起来。
“冤枉?是你自己在满宫人面前叫冤,如今又说自己是被陷害。难不成是有人逼你去告发?”
祁夜气得不轻。事到如今,许映安还在狡辩,还妄图推卸责任。
许映安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惊恐又心虚地跪在地上哭泣。
“许映安,诬陷妃嫔,挑拨离间,禁足一月。”祁夜说罢,拂袖而去。
“没想到皇上竟因此事发了这么大的脾气。”琉璃站在一旁,悄声对祝明月说道。
祝明月若有所思,微微抬头,看向前方:“许答应此番行事确实是错漏百出。皇上圣明,自是不会轻易被蒙骗,此番触怒龙颜,是她咎由自取。”
小桃连连点头附和道:“她这是自作自受!平日在我们面前胡作非为也就罢了,这下好了,被关禁闭,真是解气。”
“此事表面上虽是已抓到了真凶。”祝明月微微皱眉,“可风波未平,往后还不知会生出什么事端。”
“小主所言极是。”琉璃握紧了拳头,不安道,“小主放心,奴婢们定会小心谨慎,绝不让小主再受委屈。”
祝明月无奈地摇了摇头。
“在这后宫中,皇上说的话便大过天,皇上不愿理会之事,他便可以佯装不知,任你如何哀求哭诉,也如同石沉大海。而他若是想追究,哪怕是黑也可以说成白。”
“回去吧,大清早的,别在外面吹风了。”
她纤细的身影在清晨中的微风中显得又有些单薄。
踏入揽月阁,祝明月微微抬手,示意小桃退下。琉璃见此场景,立刻心神领会,快步前去关上了门。
祝明月缓缓走到妆台前坐下,看着镜中自己略显苍白的容颜,沉默了片刻。
过了良久,她才一字一句道:“琉璃,我要第一个侍寝。”
琉璃闻言一怔,面露忧色:“小主,这宫中最是凶险不过,如若您得先得了宠,后宫中多少双眼睛都会看着您啊!以后的日子恐怕会更不好过了。”
“我都明白。”祝明月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她的话,她缓缓闭上双眸,继续说道,“但我等不起,也不愿再等了。在这深宫中,若是不能得皇上恩宠,那便只能如昨日般任人诬陷宰割。我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我要为自己争一回。”
琉璃望向祝明月的眼睛,对上了那倔强的神情。
她心中清楚,从与祝明月相遇起,只要是她下定决心的事,那便没人能劝阻。
最终,她只得微微叹了口气,语气也变得认真起来:“小主,无论您做什么决定,琉璃都会一直陪在您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