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沈缱身上不仅有股她很喜欢的气息,还很好抱。该软的地方软,该硬的地方硬,以前总是她抱沈缱,现在被沈缱抱……居然也很舒服……
咳咳,当然,这种事是不能当面承认的。
愫愫的手忍不住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嗯,摸起来沈缱也没有以前那样单薄嘛。
“没什么,时候不早了,你早些睡吧。”他咳了咳,忽然起身往外走去。灯烛晃动了一下,没能照见一向冷静的主祭大人慌乱的脚步。
愫愫遗憾地收回手,心里想着是不是平日里对沈缱太过冷淡了,让他误以为她讨厌与他亲近。也是,这些日子她都很忙,很少分得出时候能和他单独相处。
不过,沈缱的吻技好像精近了?
愫愫摸了摸唇角,突然笑了。
沈缱走到庭院里,停在玉兰树下,过了许久才松开手。掌心的汗意在月光下跃动着湿润的光泽,方才她唇畔湿润的触感又无端浮现在他眼前,美人眉目流转,明明防线已经全线崩溃,却还是倔强地故作无知询问入侵者的来意,殊不知这样更加让人难以自持。他怕他再待下去,心底蛰伏许久的猛兽先按捺不住破笼而出。
他捂住胸口,闭了闭眼。
好险,差一点就要被发现了。
*
翌日晨时,沈缱去了一趟皇宫。而在他走进殿内的时候,萧晋平已经多等了一个时辰。
她紧攥着椅子扶手,指甲划过木头,留下深深的刻痕。打她坐上这帝位之后还没有人敢如此怠慢她过,等她大权在握,定要此人将此人挫骨扬灰!
沈缱姗姗来迟,走到大殿中央,他腰间没有佩戴任何武器,周身也没有半个护卫,身形单薄,看上去像个羸弱的书生。
萧晋平也的确把沈缱看作了赵愫愫的小白脸,起初她也对沈缱有过怀疑,毕竟是赵愫愫看上的人,不可能会差到哪儿去。但她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暗探都说,沈缱平日里无所事事,每日不是抄书就是下棋侍弄花草,除了赵愫愫,他几乎不见任何人。就这样的人,与其说是明珠蒙尘,不如更像是赵愫愫瞎了眼。
反正她识人不清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想到这里,萧晋平松了手,脸上重新挂上了虚伪的笑。不过,她也并不打算就此放过沈缱。
萧晋平眯了眯眼,俯视着位居下方的人影。
“沈缱,见到朕为何不跪?”
“为何要跪?”沈缱声音缓缓,语调平淡,平静地戳破了前者脆弱的高傲与轻蔑。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与赵愫愫皆是大诏的子民,见了朕岂有不跪之理?”
“嗯,你说得对。”沈缱抬头,似笑非笑,“不过我年少时便患有腿疾,阿愫不让我跪。不如,就换个人替我跪吧,如何?”
他话音刚落,殿门就被人猛地一下推开,紧接着一个人被推了进来,他趔趄几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发出一声重重的闷响。
“什么人!来人,来人!”
但四周安安静静的,根本没有人回应她。一股莫大的恐慌笼罩在了她心头。
殿下人慢慢抬起了头。
看到来人,萧晋平瞳孔巨震,一口气险些没有喘上来。
“陛……陛下。”
“您可认得此人?”
“不,不认识!”萧晋平急切地撇开视线,但过分颤抖的声线已经全然暴露了她的心绪。
“您说过,只要我杀了赵愫愫,就会护我无虞的!”那刺客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好像要哭出来似地,“陛下,君主岂能戏言!”
“住嘴,我何曾说过这话!”她深深看了他一眼,勉强找回了些许镇定,“口说无凭,你连证据都没有,拿什么证明?”
“我……”是啊,他拿什么证明……
看到对方眼神里的光渐渐淡下去,萧晋平心底长舒一口气。沈缱的气势太强了,刚刚那群人是何时来的她根本不知道,难不成……难不成整个皇宫都是沈缱的人不成?
想到这里,她刚刚才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
“那就拿我的命证明吧!”刺客突然纵身跳起,跌跌撞撞就要朝萧晋平冲过去。
他手上不知为何竟还拿着剑!
萧晋平一看那剑就吓软了身子。
人在濒临绝境的时候身体总会迸发出无穷的力量,尤其是他明白今日他必死无疑。
“来……唔!”萧晋平被一双手紧紧掐住了喉咙,很快就喘不上气了,脸由白转红,再由红转紫,不过须臾间。
“松……松手……”她用尽全力想要拽下他的手,但她一个女子哪能比得过一个男人的气力。
他想要她死!
萧晋平心底涌起巨大的恐慌,突然间脑海中灵光一闪,来不及多想,求生的本能驱使她将藏在袖子里的短刃送了出去。
与此同时,一道银光破空而来,原本直朝此处而来,但到中途竟然变了方向,擦着这刺客的脖子过去钉在了墙上。
面前的人像一坨软泥一般滑了下去,血液一点一点蔓延,屋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萧晋平的脸惨白如纸,捂着胸口止不住地干呕。
“对待不听话的人,是不该手软。果然这个道理,你比我更清楚。”沈缱话有所指,但萧晋平显然已经听不进去了。她低头望着地上的尸体,浑身颤抖。
沈缱离开了。
萧晋平久久待在原地,突然捂着脸哭出了声。
明明,明明杀他凶器应该是那支箭啊……可是,可是她手里的刀为什么沾着血?
许久许久,宫殿里头的寂静终于被步履匆匆的太监打破了。
“陛下,陛下,出大事了!”
萧晋平擦去眼角余泪,冷声问:“何事。”
“前些日子来都城的那些官员,一夜之间都被杀了!”
回答他的是许久的沉默。
太监以为她没有听见,正要加大声音,里头传来一声轻轻的回应。
“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