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齿含混不清,“什么药?自然是最强效的催晴(谐音)药……咳咳咳!”
带着泡沫的鲜血不断从邱立仁嘴里被呛咳出来,他像是无知无觉一般,继续说:“没有解药,就算……就算没了我,药效……也不会散!他只……只有被玩……玩死一条路……哈哈……”
艾拉脸色铁青,正要再给他一脚,忽然感觉后腰一空。
下一刻,她的粒子枪出现在段渊手中。
艾拉瞳孔骤缩,阻止的话还来不及喊,就见男人毫不犹豫地抬起枪口,冲着邱立仁脑袋的位置放了一枪。
银白色的粒子束擦着邱立仁的太阳穴,精准地削掉他一只耳朵。
“……”
一声凄厉的惨叫直冲房顶。
紧接着,一股尿骚味缓缓从邱立仁的裆部弥漫开来。
满嘴不干不净的老东西终于没空说话了。
艾拉松了一口气,上前夺回自己的枪,心有余悸道:“别杀他!就算不为小段的解药,也为你们以后留点余地。他要是死了,九渊不会善罢甘休……”
“那就全杀了。”男人的语气森冷平静。
“……不是,等一下,你们听我说话啊。”
段栩然终于忍不住了,两手按住小渊的脸,强行把他掰过来,“你们在说什么?什么下药?我没有吃什么药啊。”
段渊和艾拉齐齐一怔。
“你……现在什么感觉?不舒服吗?”艾拉试探地问。
段栩然晃了晃头,“睡久了,脑袋有点晕,身体有点软。”
因为这段时间一直睡眠不足,酒店的床又太高级,舒服到不敢想象,所以他就犯了困,爬上去睡了一觉。
谁知道睡醒世界都变了。
“他是怎么给我下药的?”段栩然莫名其妙,“这里没有奇怪的味道,我也没有吃什么奇怪的东西啊。”
地上的惨叫声戛然而止,邱立仁嘶哑着嗓音道:“不可能!我看过……糖……糖没了……”
段栩然恍然大悟,从贴身的衣袋里摸出一颗彩色的球,“你说这个?我没吃。”
邱立仁:“你……”
邱立仁两眼一翻,气得晕厥过去。
段栩然:“……”
他茫然地看看艾拉,又看看小渊,“这到底怎么回事?他……他想害我?”
“没事,都过去了,”小渊轻声说。
他站起身往外走,怀里仍旧抱着少年不放开。
段栩然被他安顿在一边的手臂上,像个生活无法自理的小孩子,感觉十分难为情。
遂凑上前小声说:“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你看我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
男人充耳不闻。
段栩然偷偷瞄了一眼身后的艾拉,急道:“小渊,你快放下我!”
说话时,余光掠过房间里一扇门。
那似乎是一间段栩然之前没有发现的密室。
现在门被踹坏了,翕开半扇,露出一些奇怪的东西,看起来很像是刑具……
一只温热的手掌捂上段栩然的眼睛。
“别看。”
段栩然毛骨悚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好像终于明白过来,自己刚刚是从什么样的凶险之中侥幸逃生。
他不再挣扎着要下来,只是摊开手心,依依不舍看了看那颗水果糖,把它用力扔了出去。
男人看他情绪低落,笨拙地安慰:“我以后给你买,保证。”
段栩然摇头。
“不是,我本来还想着,要留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