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夫君只是这般定定地看着,将这一幕永远都记在心里面,他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变聪明。
他知道,如果他变聪明了,他娘子会更伤心难过的。
不过只是变聪明了一点,娘子就已经哭了。
如果他真的变聪明了,他……不知道娘子会怎么样。
傻夫君低着头,他攥紧拳头。
在这漆黑的一片中,顾玉梅在外人看来,只是两个身影正紧紧地挨在一块儿吃着饭,很快,他们便吃完饭,上床睡觉了。
第二日,很快就会来了。
太阳依旧会照常的升起,不会因为一个人的伤心,一个人的沉默而停下。
当第二日来临时,顾玉梅已经睡醒了。
人们的伤心难过,总是一阵的。
就好比顾玉梅。
她一觉醒来,她就感觉到自己似乎想通了什么,她的心情也莫名地变好了起来。
心情,就如同车轮般,时好时坏,转来转去。
顾玉梅一觉醒来,就开始种蔬菜。
现在顾玉梅并没有想要扩大自己的种田生涯,如果她无法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出售这些蔬菜,那么。她就算种再多,也只能放烂它们。
既然如此,何不让自己悠闲点儿?
待顾玉梅照顾了已有的蔬菜后,她便起身领着自家的傻夫君出门去写信了。
顾玉梅与傻夫君一如既往地在给别人写信,就在这时,一个头发苍白的妇人冲了出来,她与顾玉梅的年龄差不多,顶多就是比顾玉梅大个一两岁,可是她却很憔悴,好像比顾玉梅老了五六岁似的,她满脸都是泪水,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抱着她相公的胳膊,她嚎啕大哭,可是她相公只是反手给她一巴掌,“啪!”说她是个疯婆子。
这女人一直都在挨打,可是她却只是哭着哀求她相公留下来。
顾玉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听一旁正等着傻夫君写信的老婆婆说,“这姑娘可真造孽啊!”
“造孽?怎么造孽了?”顾玉梅不解地看着这老婆婆,傻夫君见娘子这么感兴趣听这老婆婆的话,便也就挨着娘子一块儿听了,连信都不写了。
他喜欢陪着娘子,他粘在娘子身旁,见他不写,顾玉梅打了下他的肩膀,“怎么突然停下不写了?”
傻夫君只是愣了下,便看向顾玉梅,“娘子,我、我想陪着你。”
傻夫君因为昨日的事,还怕娘子气他,他怕娘子会气他一直隐瞒不说实话。
顾玉梅见傻夫君这般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顾玉梅的心莫名地就软成一片儿了,她轻柔地揉了下傻夫君的脑袋,“这么大个人,我怎么可能会生你的气?别想太多,你做得很好,不过呢,日后如果还有什么事,得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不准撒谎,不准隐瞒,不然我就生你的气。”
见娘子这般说,傻夫君高兴得不得了,忍不住傻笑。
见傻夫君这般傻笑,顾玉梅就摇了摇头,握住了傻夫君的手,忍不住骂了起来,“只是夸下你而已,就笑得那么高兴?”
“娘子夸我,我当然笑得高兴。”傻夫君一脸甜蜜,似乎娘子夸他是特别特别幸福的事。
一旁的老婆婆被他们两位的这般相处给弄得忍不住“啧啧!”起来,老婆婆说,“你们两口子的感情可真好!不像这姑娘家!这姑娘家完全不及你们两位啊!”
顾玉梅听到老婆婆这样夸自己跟相公,她莫名有一种满足感,她确实挺高兴自己有傻夫君,她牵住傻夫君的手,开始问这姑娘的事了。
这四周的人们都是这儿的当地人,他们个个都知道这人的情况,都开始在一起聊天了。
听他们讲解,顾玉梅才知道这姑娘怎么惨了。
这姑娘嫁给了这个姓刘的,本来以为能过上好日子,刚进门不到一年,就有了身孕。
听起来是件好事,而实际上,当时他们也确实都高兴得不得了。
刘家是杀猪的,当晚就杀了一头猪给这姑娘吃。
这姑娘也很高兴,她与她相公的关系越来越好。
可有一日她的相公去青楼喝花酒,然后,就被里面的狐狸精给勾去了魂魄,再也无法回来,一颗心都在这狐狸精的身上,这姓刘的父母正好又死的死了,刘家的财产就放在他身上了。
他一心为了给那狐狸精赎身,便把所有的家产给变卖了,也不在乎这姑娘此刻身怀六甲,就把那青楼女子赎身后娶到家门里去了。
刚一进门,这姑娘就被弄得没了胎。
说是意外“摔了”下,可谁都知道,这八成不是意外,是意外的话,她之前怎么没有滑,偏生这狐狸精刚进门就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