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云笙进了正院,兰妈妈等人立刻就迎了上来,又在见到她受伤的手臂时嘘寒问暖的,就这么一路迎进了屋内。
“母亲,您可好些了?”
“笙姐儿,你这是怎么了?手臂怎么受伤了?”莫母原本病恹恹的面色顿时急了起来,拉着莫云笙上下打量着,急促道,“可是路上遭遇了贼子,身上还有哪里受伤了?”
“母亲别急,我没事,就是点皮外伤。”莫云笙赶紧出声解释着。
莫母闻言这才平复了下来,“你的伤到底怎么回事?”
“我听闻母亲病了,一时急切摔了一跤,已经让大夫看过了,没什么大碍。只手臂上拉伸了一下,大夫让绑着好养伤。”
“你怎的就这般不小心呢,若真是摔了个好歹这不是叫我难受吗?”莫母责备了一句,随后又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伤是得好好养着了,可不能轻忽大意。”
“日后便是遇到什么事了也不要着急忙慌的,安全最重要,只要你们好好的,便是我与你父亲最大的慰藉。”
“我知道了母亲。”莫云笙乖巧地应下,又说着话逗弄一番,叫莫母开怀了些许,见人吃药面露疲倦,这才寻了借口离开。
出门后又叮嘱兰妈妈等人好生照料着,待她回笙箫院时,夜色已朦胧了几分。
“小姐,可还有用些膳食?”玉竹体贴地问道。
莫云笙摇头,“不用了,今日你也跟着劳累一天了,早些歇息吧。”
“待小姐歇息,奴婢再去休息。”
“不用守着了,你去把空青唤来,便去休息。”
玉竹说不过便也应下了,退身出去唤了空青后,又将房中事务料理清晰,留下守夜的婢女便回房了。
这一整日奔波,担心受怕的,玉竹也撑不住了,回了房很快就沉沉睡去了。
空青、木槿二人进来后,莫云笙率先问了木槿,“宫里可有什么消息?”
木槿摇头,“宫里进出森严,并没有异常,不过...临近夜幕之际,傅世子进了宫。”
莫云笙略微诧异,“傅修文进了宫?他是一个人吗?”
“是的。”木槿肯定地回话,顿了一下她又道,“傅世子行色匆匆的,衣着略显风尘,似是长途跋涉的模样。”可傅世子分明在寺里静养着,便是临近年夜夜没回府,这个关头却进了宫。木槿琢磨了一下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尤其是对方的状态。
“原来是他啊...”
“什么?”木槿下意识问出口。
空青眉宇凝了一下,接话道,“今日文渊侯爷入宫赴宴了,傅世子许是担心祖父这才下了山吧。”
这么一说似乎也能说通,木槿附和点点了点头。
莫云笙却知道不是这样的,这个时候莫说是文渊侯的亲属了,为了摘清嫌疑,这个时候任何人都不会往皇宫里凑,除非...情况特殊。
而傅修文显然就是那个特殊的一员。
莫云笙吩咐木槿道,“再去打听一下傅修文入宫是为何?另外派人注意一下东街那处的动静。”
“是小姐。”木槿领命退了下去。
空青这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了,“小姐在担心什么?”
“我在担心有人狗急跳墙。”傅修文既然回来了,那说明北城的事情也告一段落了,如此...盛京里濒临灭绝的困兽指不定就揭了底牌,殊死一搏了。
想到这里,莫云笙朝空青道,“让府上的下手手脚利索点,将各处大门修好,再在墙角下布下陷阱,安排府上的护卫加强巡逻,今夜打起精神来。”
空青虽不明白小姐为何这般安排,却也极好地去执行了命令。
莫云笙沉思了片刻,再次起身去书房,寻了莫父说话。
莫父听完女儿分析推断的话,并没有第一时间做出抉择,转而反问道,“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知道。”莫云笙眸光坚定地回望了过去。
父女二人四目相对,率先软下来的却是莫父。
“你们都长大了,荣安伯府日后是要交到你们上手的,如此...就按你说的去做吧。”莫父欣慰之余又带了些惆怅,到底是年长了,不如年轻人锐进。
风险与机遇并存,他的这一双儿女各有各的志向,他这个做父亲的又何必做那拦路虎呢。
“多谢父亲,女儿会守好荣安伯府的。”莫云笙郑重地承诺着,她既然要动用荣安伯府的人脉资源,必然要承担起责任的。
莫云笙想过莫父会震惊,会觉得她异想天开,甚至会制止她的想法,却没曾想会这般轻易就松口了。
莫父什么都没说,只在莫云笙堪堪走出之际,落下了句话,“圣上不日就会为你兄长和吴家小姐赐婚。”
莫云笙声脚步一顿,思绪千转百回之间便清楚了莫父言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