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怎么回事?兄长怎么会伤着?”兄长是习过武的,虽算不上高手,但自保却是绰绰有余的,怎么会伤到呢?
莫云笙只觉得有些奇怪。
木槿道,“陛下近身人中出了叛变之人,事发突然…世子当时离得近便挡了上去,幸好匕首刺到的是肩膀,否则就凶险了。”毕竟是没有防备的刺杀,危机瞬息万变。
莫云笙听完后若有所思,陛下的近侍是宫中的太监,一般这样的人身上是没有功夫的,便是事发突然,兄长也不是那么不爱惜自己的人…
这其中定然有着她不知道的事情,莫云笙想不通便不想了,兄长安然她便心安了。至于其他的眼下都不重要了。
木槿见主子突然沉默了,等了片刻后与空青相视一眼,方才壮着胆子唤了一声,“小姐…”
莫云笙从思绪中抽离,便对上了两双担忧的目光。
莫云笙没说什么,只吩咐道,“眼下盛京内还得乱一些日子,木槿…继续收集着信息,空青,你回府一趟报个平安,顺道看看父母兄长他们回府没?若是回府了第一时间通知我。”
“是小姐。”
两人离开后玉竹捧着药回来了。
莫云笙一饮而尽,随后吩咐道,“收拾一下,迟些我们回府。”
玉竹担心道,“可是府上出了什么事?”
莫云笙摇了摇头,只道,“有些不放心。”二皇子等叛首伏诛了,可事情还没平复下去。
二皇子是陛下的长子,是目前来说太子人选呼唤最高的一个,即便是牵扯进了科举舞弊案,也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他为何那般想不开要造反,最重要的是造反与他有什么益处?
莫云笙左思右想都想不出来他造反的理由如果不是利益…那一定是什么比造反更糟糕的理由。
莫云笙磨挲着腰间的玉佩,眸色沉沉。
比造反更让人不能原谅的…唯有通敌…
“京先生在哪儿?”
“在庄子上,小姐找他?”玉竹面露疑色。
莫云笙点头,“请他过来。”
“是小姐。”
茶香四溢,雾气朦胧,京墨驻步看了片刻方才出声。
“京墨见过乡君。”
“京先生请坐。”莫云笙慢条斯理地倒了杯茶递过去,略带歉意道,“冒然请先生过来,还请见谅。”
“乡君客气了,方才听人说乡君遇袭,幸而无恙。”京墨关怀了几句,主动询问道,“乡君刚刚受惊,应当生歇息,何事这般急要见在下。”
“科举舞弊案已水落石出,罪魁祸首皆已伏诛,先生的功名已恢复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莫云笙问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京墨微微笑道,“以我如今的情况科举已经无望了,日后…大概会回乡做个教书先生吧,”
莫云笙抬眸不语,眸色深邃地看着对方,语气惋惜之极,“先生胸有丘壑,只做个教书先生实在大材小用了。”
“乡君抬举了,能糊口饭吃我已满足了。”
“是吗?既如此先生又为何千里迢迢来到盛京?当真是只为了一个公道吗?”
京墨笑意一敛,沉默了半晌,“乡君这话何意?”
“北城离盛京千里之遥,那里又是魏氏的天下,以他们的能耐,先生势单力薄上的如何抗衡。莫说先生想离城申冤了,便是你有此想法,想必脚还没踏出北城便就丧命了,更别说安然无恙来到盛京。”
京墨看着神色淡然的莫云笙,幽幽地叹了口气,“事已至此,乡君又何必追根究底呢!”
“今日若非我运道在身,恐怕已命丧城外了。”莫云笙的语气陡然锐利了起来,“都有人要杀我了我总得知道自己因何遭殃吧。”
京墨面露愧色,坦言道,“此事是我对不住你,乡君日后若有差遣,我必还你一次。”
至此莫云笙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她无意与京墨身后之人作对,便也顺着台阶而下。
“有先生这话,我便安心了。时辰也不早了,我就不留先生了。”
“京墨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