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麻烦的,我也要吃啊,你就当是陪我了。”傅修文伸手将糕点掉了个转,尤其是糯米制成的枣泥糕,这东西若是饿着肚子吃多了胃会不舒服,傅修文可不敢由着对方胡乱。
且他瞧出来云笙是喜欢这种香甜的食物的,吃起来容易忘量了。
“都这个点了你还没吃吗?寺里不是有斋饭吗?怎么不吃些垫一下。”莫云笙疑惑地看着他。
傅修文无奈地解释着,“寺里的东西我吃了几个月了,实在是不想吃了。”
“噗呲...”莫云笙看着他无奈苦笑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眉眼弯弯地取笑道,“谁让你这般老实啊,这寺里又没人关着你,想出来便出来呗,何必委屈自己迎合他人。”
“总归要做做样子的,祖父到底年事已高了。”傅修文一脸的轻描淡写,但说出的话倒是与他的形象颇不相同。
莫云笙想着这人对寺庙的后山熟门熟路的行径,又想到外人对他评价,便也了然傅修文的心思了。
“眼见就年关了,你打算怎么办?总不会真在寺里过年吧。”莫云笙说得自己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你既担心你祖父年事已高,行事怎的不知迂回些,何必与他硬着来呢,到最后吃苦的不还是你。”莫云笙劝解道,“实在不行就服个软呗。”
“祖父那人可不是吃软不吃硬的人。”傅修文见她忧心忡忡的样子,心头到底舍不得,隐晦地说道,“你放心,我心里...不会真的在寺里过年的。”
“那就好。”莫云笙见他心中有数也放下了心,又见他指尖灵活地提壶续茶,脱口而出道,“你的伤可好彻底了,可有留下影响?”
傅修文对上莫云笙紧张的眸色,缓缓地摊开手心给他看,柔声道,“多得你的药膏,已经好全了,连伤疤都没留下,也不会有影响。”
“那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莫云笙舒了口气,傅修文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若是因着她伤了手,以致于痛惜才艺,那莫云笙心下难安。
“世子、乡君,热食来了。”川谷打包了些云吞、粥以及包子回来,都是附近的吃食。
傅修文主动给莫云笙布菜,“尝尝可有合口味不?若是这些都不喜欢我再让人去买。”
“你别顾着我,自己也吃。”莫云笙递了个包子过去。
傅修文含笑接过,就着粥便吃了起来。
两人用过早膳后,莫云笙又随着傅修文逛了逛集市,等广白、川谷两人采购完后又将主仆几人送回了寺里才回程。
这一折腾再离开时已经是下午的时候了。
“世子,属下查到了,昨夜梁将军进宫前见了乡君和沈仕澜。”
傅修文猛地停下了书写的手,沉声道,“你是说...南北军通敌之事是透露给梁将军的?”
“属下没有查到梁将军与他们的谈话,不过...沈家有一支商队是在北城与江南之间往来贸易的,上个月那只商队刚从北城回来。商队往来交易之人复杂,说不定是从中发现了北城的端倪。”
“云笙不是个轻易相信人的性子,若是南北军通敌之事是她告知梁将军的,那么沈仕澜定然是拿出了有力的证据了。”可是这么隐秘的事情,沈仕澜为什么会告知云笙呢?他们二人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傅修文心绪沉沉,他并非对云笙不信任,但显然易见他和云笙之间各有秘密。
“世子,既然南北军已经叛变了,那邓将军那边是否还继续寻找下落?”川谷询问着,自从知道邓将军消失的消息后,他们的人已经在北城找了月余了,若是再找下去只怕就要惊动北城的那群人,毕竟...现在的北城危机四伏。
“要找...”傅修文顿了一下又道,“若是实在找不到就将邓将军的家眷看护起来,无论如何都要保证他们的安全。”他不相信邓将军叛变了,所以在找到人之前不能让他的家眷沦为牺牲品。
“陛下那边?”川谷有些顾虑,毕竟依着上面那位的行事,邓将军没能守好北城,已是失职,如今又让南北军混进敌寇,疑是通敌,所以...陛下是宁可杀错也绝不会放过任何通敌卖国之人的。
“此翻前去北城平乱的事梁将军,他与邓将军皆是沙场山拼杀出来的武将,彼此间会有些情面的,只要我们在北城乱起来之前找到人,皆是就会真相大白。”傅修文沉声道,“陛下是位明君,倘若邓将军是遭人陷害的,陛下会给他将功补过的机会的。”
这一切的前提是邓将军是真的清白。
傅修文想到魏家和二皇子之间的勾当...以及那一份厚厚的名单,便觉得棘手得很。
今年这个年怕是要过得不安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