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兰,快去看看看榜的人回来了没?”这一下莫母彻底坐不住了,激动地吩咐着人去看,自个也时不时探着身子朝皇榜的方向看去,恨不得长出一双千里眼离开知道名次。
“是夫人。”泽兰应声而去。
莫云笙见这主仆二人兴致昂扬的模样也不阻拦,只是时不时留意莫母的身形,防止人太激动摔了。
没一会儿,莫云笙就瞧见看榜的小厮回来了,然后玉竹和泽兰欢天喜地地朝着她们奔跑而来,嘴中囔囔道,“中了,中了...夫人,世子中了...”
殿试上的考试其实都是榜上有名的,只是名次有所变化罢了,除非是殿试上出了大错,否则不会轻易有人落榜的。
但尽管如此,殿试也是所有学子最为重视的一次考试,因为它决定着学子们的前程。
“名次如何?”莫母一把抓住泽兰的手腕,眼神灼灼地看着两人。
玉竹抢先道,“是二甲一百八十六名,是进士呢!”这可是全国考出来的二甲啊,其分量之重可想而知。
“二甲,没错看吗?”莫母不可置信地确认着,她原本最好的打算便是儿子考到三甲前列,毕竟...言哥儿起步比旁人晚了许多,能挺进殿试已经是极其不易了。
可眼下她听到的却是二甲,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就是二甲,奴婢已经再三确认了。”玉竹言辞凿凿地回答。
泽兰笑容满面地贺喜,“夫人,这可是二甲啊,正儿八经的进士,世子太争气。”
“好好好...赏,你们统统有赏!”莫母喜不自禁地喊出了声。
玉竹、泽兰等人脆声地应道,“谢过夫人赏。”
莫云笙瞧着既然喜得晕头转向,出声提醒道,“母亲,等下报喜的官差该上门了,咱们得回去早做准备。”
莫母闻言顿时回神,连连应声,“对对对,笙姐儿说得对,得回去等候报喜的人,还得准备鞭炮喜糖一类的东西,事不宜迟,咱们赶快回府上。”不然等下打马游街了,这道路便会拥挤起来了。
“老奴已经让人备好马车了。”泽兰道。
“那就走吧。”莫母迫不及待地走在了前面,脚下生风。
莫云笙倒是有心想看看状元郎等人骑马游街的壮观,奈何荣安伯府难得有此荣光,莫母是不会放任她一人在外的。
回到府上没一会儿,礼部的官差敲锣打鼓地送来了喜报,莫父莫母红光满面的接过喜报,又给来人塞了大额的银票,双方都喜不自胜。
待官差离开后,面对四邻八方来贺的人,莫父一个高兴大手一挥,包下了酒楼要摆三天三夜的流水席,人群中的百姓奔相相告,众乐融融。
那热闹的场景看得莫云笙与有荣焉,高兴之余莫云笙做了个决定,惊鸿庄空档一日,盛情邀请盛京城所有学子,举杯同乐。
莫母看着父女二人大肆撒钱的行径,劝也劝不住便也由着去了。
莫嘉言游完街后原是要回府的,但接到下人的传报后,便拉着考场上的学子到惊鸿庄相聚了。
众人皆知惊鸿庄这三个字乃是当今墨宝,所以盛京对这个庄园极其追捧,便是有钱也一票难求。故而在莫嘉言邀请时除非确实有事情走不开的,否则尽数赴会相聚了。
莫云笙作为庄子主人并未出现,而是由着兄长代劳,这一来是避嫌,二来也是免得众人不自在。
忙忙碌碌之间夜色悄无声息降临了。
空青低声来报,“小姐,傅世子送来了贺礼。”
莫云笙略显意外,倒是难为他有心了,在寺里静养还不忘给兄长送礼,“拿来我瞧瞧!”
空青将锦盒打开,里面是一副吴道子的《送子天王图》
吴道子存世的作品不多,这送子天王图更是他的代表作品之一,十分珍贵,傅修文又是喜好书画之人,想必...这是他的心头好了。
“他倒是舍得。”莫云笙抚着画上线条色泽,眼底泛起点点星光。
“世子是小姐的兄长,傅世子又怎会舍不得呢?”空青不解小姐为何作此感慨。
“你不懂。”莫云笙笑了笑,“这画在爱好者手中是无价之宝,他这礼物算是送到兄长的心坎上了。”莫云笙合起画卷,将其放回锦盒道,“将这礼物送去给兄长。”
“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