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正因为这一耽搁,第二枚箭已经逼近跟前,根本没有给她反应的空间。
“云笙,闪开!”季怀夕朝着她的方向扑去,却还是抵不过箭的速度。
莫云笙知道这一箭避无可避,尽可能地偏离身子避开要害。
“噗呲”一声,利刃擦着皮肉的摩擦声在耳边无限放大,莫云笙盯着眼前鲜血淋漓的箭头停在眼前,呼吸骤缓,随后僵着脖子地偏头看去,见到了张熟悉无比的面孔。
傅修文用他的手硬生生地将箭挡了下来,也因此他的整个手掌处鲜血淋漓。
傅修文面色煞白,眼中的惊惧残留地盯着莫云笙,似是在确认着她的安危,“你没事吧?”
莫云笙摇了摇头,又看着他的手担忧不已,“你的手...”傅修文是文人,一双手金贵无比,若是因此而伤了毁了,莫云笙这一辈都会愧疚的。
傅修文将手放了下来背在身后,似是怕吓到她般摇头道,“擦伤而已,你没事就好。”
莫云笙知道依着箭的攻击速度那绝不是擦伤那么简单,“我们去看大夫,你的手不能有事。”莫云笙当机立断地说道。
“云笙,没事吧,伤到哪里没?”季怀夕心有余悸地扑过来抱着莫云笙,然后又从头到脚地检查一遍,确认人完好无损后才松下了心神,“幸好你没事,不然我得哭死了。”
“傅先生,幸好你来了,不然云笙...总之我们欠你一个人情。”季怀夕激动地朝着傅修文道谢。
“先生。”九公主问礼。
“殿下没事吧。”傅修文适时问候着。
九公主摇头,“先生来得及时,我们并未伤到,倒是先生的手...”
“皮外伤而已。”
九公主也没多说什么,只道,“先生还是先去处理伤口吧,那箭的交给我来处理。”如果说第一枚箭是误伤,那第二枚箭九公主很确定对方是有意而为之的。
因着是比赛,所以每个人手上的箭羽都是做了标记的。
傅修文点头,换了只手将箭羽交了过去。
莫云笙掏出手帕朝着对方伸手道,“世子,把伤口包扎止血先,我们再出去。”
“我自己来吧。”傅修文伸手欲取过手帕,莫云笙没松手,固执地看着对方道,“你是因我而受的伤,我理应负责,世子...伸手吧。”
傅修文怔愣地看着莫云笙眼中的疼惜,这是他第一次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情意,他拒绝不了对方的话,默默地伸出了手。
莫云笙看着血肉翻滚,血迹斑斑的手掌时,眉头都拧了起来,动作轻柔地将手帕包了上去。
一侧的九公主和季怀夕看着那枚箭,辨认出了来处,“是明国公府的箭羽。”
“今日猎场上明国公府参赛的公子小姐就有三位,不知道是哪个的?”季怀夕分析道,“我去查一下朝这个方向而来的都有哪些人。”
九公主刚想点头,身后又有了动静。
“是谁截了我的猎物?”随着话落,茂密的树木后走出来一行人,领头之人是明国公府的钟嘉敏,其身后紧随出现了二皇子以及李钰翰的身影。
钟嘉敏了眼地上的猎物,目光扫过了眼后面的莫云笙,见她满手血迹,脸上也斑驳点点的,眼中闪过抹遗憾。
钟嘉敏欣赏完自己的杰作,略带满意地朝九公主点头行礼,“九殿下也在这里啊,方才没见到九殿下,真是失礼了。”
想到方才钟嘉敏打量云笙的目光中的算计,九公主眸色微冷,举着手中鲜血淋淋的箭头质问道,“这箭是你射的?”虽是疑问,却是陈述的口吻。
钟嘉敏并未否认,二皇子主动接话道,“九妹也在啊,方才追逐猎物并未留意四周,冒犯之处还请九妹海涵。”
“猎场之上本就存在危险,若是因为畜生被伤到,那也只能怪自己技艺不精,连个畜生都不如。”钟嘉敏嗤笑道,“难不成...狩个猎还得诸多顾虑不成,若当真这般不中用倒不如早早退赛算了,免得丢人现眼。”
“钟小姐这话虽不中听却也在理。”二皇子面上虽温和,话却说得极为不客气,“当然...到底让九妹和两位小姐惊吓了一场,赛后本殿让人送上赔礼以表歉意,此事就此揭过如何?”
“不如何。”
九公主怒极反笑,“猎场之上各凭本事本也没什么好说的,但若有人借机杀人便不能善罢甘休了。”
“九妹这话严重了。”二皇子也沉下了脸,他余光撇了眼钟嘉敏和李钰翰两人,语气里满是维护,“误伤而已。”
“是不是误伤二皇兄说了可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