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姐,多谢了!”莫云笙竟为了自己不被议论而做出了这般有失体统的行径,这个事实让吴秋婉低沉的心变得更为复杂,她一直以为她们之间哪怕不是敌对,也绝不会是为彼此挺身而出的关系。
“妹妹,你冲动了。”莫嘉言虽不想吴秋婉被人指点议论,但也不赞成莫云笙那般粗暴的解决方式。
莫云笙无所谓道,“你看这不就静了嘛。”莫云笙安抚道,“兄长,我有分寸。”
惊鸿庄守卫缜密,又在开业的关头定然是做了万全准备的,今日这落水一事定是有人故意而为,莫云笙作为惊鸿庄的主子若是息事宁人,只怕日后谁都能踩上一脚,既然如此那就索性摊开来解决。
“这事我来处理,定会给吴小姐一个交代。”莫云笙朝莫嘉言道,“秋季寒凉,吴小姐的身体要紧,兄长先带她去安置一番。”
莫嘉言看着怀中之人娇弱的神色,情感占了上风,他朝着莫云笙额首,“我等下再回来。”说罢便不再犹豫,抱着人径直离开了。
“莫云笙,你这贱人敢推我。”回过神来的廖春晗气急败坏地冲了上来打人,莫云笙手腕轻抬轻而易举地抓住了她挥来的手,眼帘淡漠地抬起,“你若再口出不逊,我不介意让人将你丢进湖冷静冷静。”
廖春晗对上那双平静冰寒的眸子时,所有的愤怒截然而止,她清晰地感知到对方说的话是真的。
廖春晗一想到自己被丢进湖里会遭受的一切便心生胆寒,虽心有不忿,却也不敢再嚷嚷着要报复。
莫云笙见状将人推开了,四周的小姐们神色不一地看着莫云笙,一时间安静不已。
“出什么事了?”不远处的各府夫人贵胄听到动静也走了过来,为首的明国公府钟大夫人以及承恩公府的国公夫人。
“见过国公夫人。”位低者纷纷见礼,国公夫人轻额首,算是回礼了,钟大夫人扫了眼四周,略带不满地朝莫云笙道,“这后花园的乱糟糟的是怎么一回事。”
许钰欣看到了钟大夫人身后的钟嘉敏,似是想到了什么站了出来,“国公夫人,钟大夫人,方才有人落水被救,廖小姐言语不当了几句,这莫小姐就要将人推湖里去,因此就闹起来了了。”
有不喜莫云笙和吴秋婉的小姐帮衬道,“虽说是救人,可孤男寡女的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半点也不避讳,我看那两人关系未必清白。”
“我可是听说这吴秋婉与文渊侯府可是定了亲的,如今又和别的男人有了肌肤之亲,这婚事...”
“那文渊侯世子可不是好亲近的,吴小姐又出了这等事,这婚事只怕是悬了...”
众人三言两句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说得差不多了。
国公夫人尚未开口,钟大夫人率先质问了起来,“莫小姐说的可有其事?”
“钟大夫人,您可要为我做主啊。”廖春晗见有人为她撑腰,胆从边生,又抖擞了起来,“这莫云笙实在霸道,为了掩盖他兄长和吴秋婉那点私情便要威胁我...”
“廖小姐!”莫云笙出声打断了她的话,双眼直勾勾盯着她道,“在你眼中人命便如此轻薄低贱吗?”
“明明是一件见义勇为的义举,为何在你眼中就看不到半点善意,是因为你的心便是肮脏的,所以...任何的救人举动在你看来都是龌龊行径。”
“你休要胡言乱语。”廖春晗感受着四周变换打量的目光,脸色涨红了起来,气急败坏地呵斥着莫云笙,“你兄长与那吴秋婉搂搂抱抱的,谁看了不会多想。”
季怀夕本就气恼这些人颠倒是非,当即应道,“我们可不会多想,廖小姐你心思龌龊可别攀扯上我们。”
“就是...本来就是救人的行径,虽有不妥之处,可也不至于这般诋毁。”
“那莫世子原先就不在此处,是见了人落水才匆匆而来,又毫不犹豫的舍身救人,这样的英勇之举本就不该被人扭曲事实的。”一白衣女子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再次陈述了一遍,又谴责着廖春晗道,“反倒是廖小姐,一开始就污言秽语的胡乱编排着话,这可不是好姑娘家该有的行径。”
“谁编排了,她吴秋婉落水被男人救了是事实,我哪里说错了。”廖春晗紧抿嘴角,眸光微闪,随后又似想到了什么,露出一副幸灾乐祸之态,“她一向自喻名门闺秀,端着一副清高的架子,如今在众目睽睽之下污了清白,便是我不说旁人就不知道了吗?”
“你...”季怀夕从未见过有人能把无耻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的。
季怀夕清楚女子名声的重要,所以说话间尽量避免了对方的闺名,如今却被廖春晗再次摆在了大众视线中,这分明是冲着毁了对方的名声而来的。
思及此处,季怀夕担心地朝莫云笙看了过去。
莫云笙回望一眼,眼神无波无澜,随后将视线再次落在了廖春晗身上,平静地陈述道,“惊鸿庄各处皆有婢女小厮站岗,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借机生事。”
此话一落廖春晗脸色煞白一遍,眸色慌乱地张望一番,刚想说什么,莫云笙又道,“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在场的众人都有嫌疑,所以为了诸位的清白名声着想,也为了还受害者一个公道,还请诸位留下做个见证。”
钟大夫人眸色微沉,对于莫云笙忽视她方才的话极其不满,率先发难道,“你就那么确定落水之事是有人陷害吗?如若落水之事是个意外,那么今日莫小强留我等一事就必须给个交代了。”
“是非真相如何...一探便知。”说罢莫云笙抬手一拍,人群后的空青押着一个颤颤巍巍的婢女和一个肤白脸怂的男人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两人...可有人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