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该走了!”莫嘉言说完便翻身上马,朝着府邸的方向而去,飞廉紧随其后。
荣安伯府打开正门,将九公主鸾驾迎了进去,莫云笙则是乘机回到房中迅速梳洗更妆,而曲柔女官则是早一步倒了荣安伯府,且也在九公主进府后悄无声息地回到了殿下的身边。
一切的安排都水到渠成,任是谁来也无法质疑4分毫。
“奴婢听闻马车被六皇子拦下时险些吓坏了,幸好上天保佑,有惊无险地让小姐回了了。”玉竹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小脸上又惊又喜的,情绪十分丰富,“以后小姐不管去哪儿都要带着奴婢,奴婢...再也不要这样担惊受怕了。”
“行,都带着你。”莫云笙抬手捏了把玉竹的脸蛋,无有不应。
“按着时辰夫人该带着九殿下过来了,玉竹你动作得快些了。”空青提醒着感性万分的玉竹。
玉竹倾诉的情绪截然而止,“空青说得对,可不能在关键时候掉链子,快快,把小姐的那件云锦双飞燕的服装拿过来,还有那套流星镶宝石的头面也找出来。”
一阵吩咐过后,玉竹带着下手随后脚忙脚乱地给莫云笙梳妆打扮了起来,当最后一支步摇插上发髻时,门外的通传声也恰逢其时地响起了。
“小姐,贵客来访。”
莫云笙起身迎出去,九公主和莫母的身影也同时从院门口走了进来,晨曦散落一地,两人瑶光中对视,微不可闻地笑了起来。
“云笙恭迎殿下光临。”莫云笙屈膝行礼,身后的婢女也跟着行了大礼。
九公主玉手轻抬,气度优雅地将人扶起,“宫中初闻你请假的消息,我还道你病得厉害,今日一瞧却是和消息中的信息截然不同,你胆子倒是不小,连本殿也诓骗了去。”
莫云歉意连连告罪,“殿下海涵,实在是昨日云笙鲁莽致使手上的伤痕崩裂了,无法如常跟上课程,这才出此下策。”说罢莫云笙摊开掌心上包裹的地方,尽管已经重新包扎过了,但从哪裹得严实的痕迹来看也能知晓她说的是实话。
“伤了怎的也不叫大夫,你这孩子怎的这般逞能。”莫夫人看着那只包裹的手,担忧的话脱口而出,连连上前扶着她的手要查看。
“母亲,我没事,你别担心!”
“你惯来是个没轻没重的,我不亲眼瞧瞧如何放得下心。”
莫云笙被埋汰一番讪讪笑了笑,对上九殿下戏谑的眸光时,微微颔首,“让殿下见笑了。”
“夫人拳拳爱女之心,本殿只觉得温馨厚重。”九公主尤嫌不足地劝告着道,“云笙该听话些,让夫人少操些心才是。”
“殿下这话说得在理,你啊...安分些别整天想着往外跑,母亲就安心了。”莫夫人原本轻柔的话在见到那掌心上的伤时怔住了,半晌才抬起微红的眼眶看向云笙,“你、你怎伤得这般厉害?”
九殿下顺着她的话看去,只见洁白无瑕的肌肤上划开了道痕迹,血肉外翻,伤口鲜红又狰狞。这样的伤口原就该好好养着的,却又再次遭受了重创,只怕愈合后也会留下痕迹。
想到这里,九公主眉眼微凝地看向对方,眼含惋惜,“虞太医最是擅长外伤了,本殿让人请他来,定能让伤口早些痊愈的。”
虞太医不仅擅长外伤,对祛疤消痕这块颇有心得,最是得宫中女眷青睐,寻常人是请不来他的。莫夫人听得九殿下要请的是他,感激连连地朝着九公主道谢,“那就多谢殿下费心了。”
若非情非得已,哪个做母亲的愿意看着女儿身上留下伤痕,还是留在那么明显的地方,定是会惹人闲言碎语的。莫夫人不愿意自己的女儿遭受那样的困境。
莫云笙原是不在意这些的,可见莫母这般上心也不好拂了她的意,便也默许了下来。
九公主对上莫云笙感谢的眸光淡淡一笑,偏头朝莫夫人道,“素日里总听云笙说夫人的桃花酥做得最好,不知本殿今日可幸一尝。”
莫夫人闻言笑得祥和,“这又何难,殿下喜欢是臣妇的荣幸,您且与笙姐儿说说话,我这就去做。”
“有劳夫人了。”九公主谦谦有礼地额首。
莫夫人朝着女儿丢了个眼色,让人将殿下照顾好,便带着婢女们匆匆离开了。
莫夫人自然是知道殿下这是故意支开她的,但既然殿下发话了,便是打发人的借口她也得将事情做好了,这也是为人臣下应尽的本分。
玉竹小心地将莫云笙手上的伤口包扎好便退下了,莫云笙微不可见地偏了下头,若无其事地收起了受伤的手,朝着九公主道,“殿下请入内叙话。”
九公主从善如流地进了房内,院门口的绿林后闪过抹灰白的衣角,似是水过无痕,不动声色,但屋内的两人却是心知肚明的。
六皇子的半路拦截不过是虚晃一招,这府中的眼线才是对方真正的底牌。莫云笙正是知道了这点,所以才在莫夫人要看伤口时没有阻拦。
她手上的伤是个很好的借口,也是可以掩盖一切不合理行为的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