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账房的带着个小木盒回来递过去道,“小姐银子已经兑换好了,将近十五万的银票都在这里面了。”
玉竹闻言借了过去,账房先生便退下了。
“这木盒子瞧着倒是眼熟。”他好像在兄长那里见过一个类似的,傅明煦疑惑地看向莫云笙。
玉竹接话道,“这是莫家专门打造自用的木盒,上面刻着的也是莫家的徽章,一般是不会外流的,傅二公子是在哪里见过的?”这个问题可大可小,玉竹不得不谨慎。
傅明煦定睛看着那盒子上雕刻的花纹,确定了与兄长手里的一致,颇为诧异地看向对方,“《笔溪梦谈》是莫小姐赠与兄长的?”
“确有此事,前两日世子帮了我个大忙,我听说他在找这本书便当谢礼送了他,二公子当日看到的应该就是那个木盒的。”
“难怪...”难怪那日兄长奇奇怪怪的,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莫小姐和兄长很谈得来?”不然傅明煦实在想不出兄长因何多管闲事。
“有过几面之缘。”莫云笙回得含蓄,实际上她觉得自己和对方应当是没什么共同话题的,毕竟那人却是少言少语,若非情非得已,莫云笙是挺杵和这样的人相处的。
傅明煦闻言脸色有些复杂,若只有几面之缘兄长却这般上心,莫不是...
“明煦!”刚走进正厅的两人看着站在一道的莫云笙和傅明煦,两人间的站位以及傅明煦搭在木盒上的手,四目相对的凝视都显得极为亲昵。
傅修文下意识不喜,冷淡着脸看向傅明煦,“你怎么来了?”
傅明煦拱手见礼,“兄长久出未归,明煦心中挂念。”
傅修文淡淡道,“盛京乃天子脚下,治安无忧,无须记挂。”
莫名被训了句傅明煦也没放在心上,乖巧地应道,“是兄长。”
“既然来了那就留下来一道用膳。”莫嘉言朝莫云笙道,“妹妹,让人传膳吧。”
“是兄长。”
下人络绎不绝地呈上酒菜,四人围着圆桌做了下来,莫嘉言率先给了傅修文倒了酒道,“久仰世子大名却一直无缘相交,如今幸得缘分,得以相识,这几日得世子指点学业,受益良多,这一杯我敬世子。”
傅修文没有第一时间举起酒杯,反而看了莫云笙一眼,莫云笙感到些奇怪,眼神询问对方时,他却收回了视线。
“莫公子客气了...”
“我代兄长喝吧,兄长素来不爱沾酒。”傅明煦越过他的手夺过酒杯一饮而尽,随后朝莫嘉言举着空了的酒杯笑道,“莫公子不介意吧。”
“当然,是我疏忽了。”莫嘉言转头朝一侧的苏木道,“将酒撤下去,换上查盏。”
“是公子。”
“你不喝酒吗?”莫云笙突然问道,上次在一品轩时傅修文分明就喝了呀,不过她也记得对方当时放下酒杯后就没再碰过,想到这里莫云笙有些懊悔,“你怎么不说?”
“无妨。”傅修文说得风轻云淡。
傅明煦解释道,“兄长自幼跟着济宁寺的通元大师学习佛道,故而也算半个修士。”
“原是如此,怪道世子有此戒律。”莫嘉言有些惋惜接话,不能饮酒作乐,这日子得多无趣啊。
那上次她岂不是逼着对方破戒了?莫云笙欲言又止地看着傅修文。
“修士而已,随心即可,无需过虑。”傅修文似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出声宽解着。
傅明煦自然地接话道,“我还以为兄长要遵守修士戒律呢!上次父亲要与你喝酒时你还...”
“食不言寝不语。”傅修文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傅明煦叨叨絮絮的声音截然而止。
他怎么感觉兄长在嫌弃他,傅明煦不敢问,乖巧地应道,“是兄长。”
莫嘉言哈哈地圆着场子,招呼道,“哈哈...都是自己人,不用这般拘谨了,吃菜吃菜。”说罢他亲自给这兄弟二人夹了菜。
“多谢莫公子。”傅明煦很是知礼。
莫嘉言闻言便道,“我们也认识些日子了,算是朋友,这称呼太过生疏了,我字瑾瑜,二公子若是不嫌弃,日后唤我瑾瑜即可。”
“那瑾瑜兄也不要唤我二公子了,我字柏跃,你唤我柏跃即可。”
“好。”莫嘉言爽快地应下了,转头看向傅修文,“世子呢?”
“博书。”
“这定是老侯爷取的字吧,一听就是博学多才的人,与世子很是般配。”无脑硬夸大概就是莫嘉言这般模样了。
“多谢。”傅修文点头,主动朝对方举了茶杯。
莫嘉言受宠若惊地双手举杯与之相碰,而后一饮而尽。
莫嘉言脸色激动,似是还要找傅修文说话,莫云笙见状连忙夹了筷子菜过去,“兄长,吃菜。”再说下去菜都凉了,而去傅修文本就不善言辞,兄长这般热情说不得还惹人生厌呢。
莫云笙还指望着与对方搞好关系的,可不能让兄长搞砸了。
“对,吃菜,吃菜...”一顿晚膳就在这样尴尬而不失融洽的氛围里结束,饭后傅家兄弟二人便辞别了,莫云笙也回了院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