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散去中,莫云笙走向了傅修文,“今日多谢世子出手相助了。”
“我并非为你。”傅修文淡淡地回了句,他只是想尽快解决李钰翰的事情,只要对方一日与荣安伯府牵扯着,西北军就一日都在风尖浪口上,这与父亲的用意相驳。
莫云笙低笑,“无论世子用意为何,但你帮了我是事实,世子眼下可得空,我请你吃饭,聊表谢意。”
傅修文眉梢微动,第一次有人这么直白坦然地将谢意表达得这么的...毫无诚意
“不...”
“等一下云笙。”李钰翰追了出来,他的声音盖住了傅修文的拒绝,傅修文顿时紧闭唇瓣,静默地看着那人走进。
莫云笙脸色冷了下来,简言少语道,“有事?”
“我来是想向你解释误会的,我们之间存在太多误解了,原本该早些找你说清楚的,但没想到一耽搁就发生了那么多了事情。”话到最后李钰翰脸上也多苦笑。
莫云笙脸色多了丝不耐烦,她看起来像是个大冤种吗?随便什么人哄两句就没脑子了吗?
“我对你的事情不感兴趣,你不用特意...”
“不,今日我一定要说清楚的。”莫家的婚事不能解除,至少现在还不能,李钰翰只想缓和两人间的关系,哪怕不能也得先将人稳,以待后图。
李钰翰也顾不得有外人在,也不给莫云笙再拒绝的机会,径直开口诉说起来。
“我并非要负你,我与思妍也不是你想的那样。”
莫云笙面无表情地听着。
“当日战场之上,我遭人算计中了毒,是思妍不顾安危以身引毒,为了解了毒素,得以康复,但她却替我承受了毒素的痛快,更是伤了身子。所以她有恩于我,也因我毁了清白,我必须给她交代,所以才有纳妾一事。”
“战场凶险,战况更是瞬息万变,倘若因我之故延误战机,导致兵败,那么我百死难辞其咎,更不会有立功赏官的机会,正是因为她的以身救,才有了现在的李校尉,云笙,你我日后是要成为夫妻的,夫妻一体,对待如此恩情,我要对她负责难道不应该吗?”
李钰翰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得声貌俱全,倒是个说书的好料子,莫云笙如是想着。
傅修文看着不言不语的莫云笙,眼中闪过丝忧色,更是偏头看了眼演得情真意切的李钰翰一眼。这个男人倒是巧言令色得很。
“云笙我知道纳妾一事没有与你商议有所欠妥,我也认识到了此时对你伤害,我向你保证,待日后你我成亲,今生今世我李钰翰只有你和思妍这一妻一妾,绝不再纳旁人。”李钰翰认为自己已经做到这个程度了,莫云笙该是松溪心房,重新考虑他们的婚事了。
“我看起来像是收破烂的吗?”莫云笙说的平静肯定。
“什么?”李钰翰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对方话中之意,脸色清白交加,但还是忍着脾气道,“你若是不信我,我可以立字据。”
“立了字据我也不信,一次不忠百次不用。”莫云笙轻笑道,“况且你太轻看我莫云笙,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想与你退婚不只是因为纳妾,而是我...看不上你李钰翰。”
李钰翰脸色顿时铁青了起来,强撑着问个彻底,“到底是为什么?”他都已经退让到这个地步了,为什么莫云笙还要如此咄咄逼人。
“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仿佛我是负了你仇人似的,可是李钰翰从此至终这门婚事都是你李家求来的。”
莫云笙索性将话说得彻底,“当年你父亲受困,断粮缺食,是我父亲不惜重金,雇佣人将粮食送了过去,才让你父缓过围困,后立功劳,得封这三品明威将军的官身。我莫家对你李是恩重如山的。”
“可我荣安伯府并未挟恩相报,反而是你父亲主动提及婚约一事,当时我父亲也没有应下这桩婚事,可后来你父亲战死沙场,随后你母亲便上门提了这门婚事。当时的李家风雨飘零,是我荣安伯府在你们困顿之际应下婚约,施以援手才让你们母子在盛京留了下来。”
“后来你要从军,拖延婚期,我们也答应了,但你功成名就后又做了什么。你回盛京已经三个月多月了,除了来往一份书信后,你又登门拜访过一次荣安伯府吗?”
“你误我三年,转头却要琵琶别抱,若不是当日琳琅阁里被我撞见了,只怕你是庶长子都要出生了我才知晓吧。”
听到这里,李钰翰明显有些慌了,解释道,“云笙,我绝无此意。”
“你有没有这个意思都已经做了,既定事实你狡辩不了,况且你的确错了,错在贪心太过,既想要权又舍不得情爱美人。”莫云笙嗤笑出声,“你若坦言相告已心生他意,我也是愿意好聚好散的。我莫云笙聪慧貌美,出身贵重,更是家财万贯,我想要什么样的男人要不来,为什么要和人共事一夫。”
“可你偏偏给不了真心,还虚情假意,欺骗隐瞒,李钰翰你当我是傻子吗?”
“云笙,你现在不冷静难免口不择言,我不怪你,等你冷静下来了我们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