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荻迟缓的“啊？”了一声，继而：“伊诺，别坑哥，和爸置气就置气，别老是拿哥当挡箭牌。”

刚说完白荻就退出了游戏房间，像是躲什么瘟疫似的，何萦纡抬头看向坐在桌子前的男人，手机上草拟了一份电子合同，用边上的打印机打印了两份，一份给了贺清，还有一份给了她爸，电子版的也拉了个小群发在了群里。

贺清翻了两页，问：“这是什么？”

何萦纡的父亲言简意赅：“卖身契。”

贺清迟钝了半响，皱眉看向何萦纡：“这就是你说的办法？”

何萦纡与她对视，指指贺清手上的那份合同，道：“你先看。”

贺清低头认真翻阅起来，她看了一会儿总结：“你是让我进入他的公司成为一名骨干人员？但是我需要赡养他？”

何萦纡点头，贺清反驳着：“但是这只是一个合同，有法律效力吗？”

何萦纡：“那你和周玄是夫妻就有法律效力了？起码我们这还有一个合同，周玄呢？我记得好像连婚礼都没有吧？”

贺清想了一会儿，不多时便签下名字，然后看向男人，对方还是在看文件，贺清看回何萦纡：“我自作多情了？”

何萦纡沉默了一会儿，答她：“我开始怀疑我要不要改一下合同了。”她拿了贺清手里的那份合同，走到那张桌子面前拿过另一份合同，扔给贺清，坐在桌子边上，她爸把她从桌子上推下去，嫌弃：“别坐桌子上，待会给我文件坐乱了。”

“切，本来也没多整齐。”何萦纡小声嘀咕。

男人抬头看了她一眼，整理了桌上的文件，在刚拿来的合同上签过字后，按灭桌上的台灯，携带着刚签过的合同，道：”大晚上的，都是小姑娘，挺不安全的，要不先去我家凑合睡一晚？”

三个人谁都没回答，男人长腿一迈就走了出去，他发动了车子，苏弥楹开着来时的那辆车跟上。

几人到家的时候已经深夜，在门关换鞋的功夫白荻就从他房间里走出来，半倚在楼梯的扶手上，道：“爸。”

男人抬头看他，一点也不惊讶：“等到现在？你待会还睡得着的？”

白荻置若罔闻，问：“贺清住哪？”

男人思考了一会，回头看向三个小姑娘，指着苏弥楹：“你和伊诺睡一个房间，我记得家里好像还有一个客房？不过好像太久没打扫了，有点脏，要不我套个一次性的四件套，贺小姐先睡我房间？将就一晚？”

贺清问：“那你睡哪？”

男人将西装外套脱了扔在沙发上，道：“我家沙发质感还是不错的。”他将衬衫的袖口卷起：“贺小姐要不先让伊诺领你上去洗澡？等你出来我应该也铺的差不多了。”

何萦纡领着人先去自己的衣柜拿了套适合的睡衣，贺清并没有何萦纡那样高，只是一个普通身高，一米六左右，何萦纡的最小号睡衣被她穿在身上依旧显得稍大，何萦纡给她递了片安睡裤，等她出来的时候，中年男人就像他自己说的，已经铺好了。

房门被敲响，她看向门口，问：“谁？”

门没有被打开，只是白荻略显模糊的声线说：“我把解酒的药放门口了，你记得出来把它拿进去吃。”

贺清走过去打开了房门，门口放着一碗滚烫的蜂蜜水，她端起来，关上房门，把水吹凉后，一点一点喝着，她还是记得那年冬天，她第一次看见白荻，这小子当时被冻得鼻子殷红，手已经被冻僵了，她当时想：这人怎么能这么蠢？

再后来，那天她为了白荻一个人打伤三个混混，并在混混的援军到来之前拉起白荻的手就跑，她当时也在想，她想：操！怎么就着了他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