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婉”的笑容凝住了,转身想跑,何萦纡捉住她的手腕,两个人打起来,“贺婉”的打法干脆利落,一招带一招,何萦纡的打法杂乱无序,无迹可循,魏宣文抿了一口茶,看着两人打架,含着笑,声音柔和:“要打出去打,分不了胜负的话,我给你们报个警,众人的事众人商量。”
何萦纡率先停手,“贺婉”也停手,魏宣文放下茶杯,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两个人,问:“不打了?”
苏弥楹拍拍魏宣文的肩头,开口:“姐,别气了。”
何萦纡也凑过来,只是不说话,一脸沉默地站在魏宣文边上,三个人站在一边,“贺婉”微微蹙眉,四个人尴尬了一会儿,“贺婉“从边上拉了一张椅子来坐,开口问:“你们的老板是谁?”
苏弥楹坐在魏宣文的椅子扶手上,闻言看着何萦纡,打趣着:“小何同志,你老板是谁啊?”
何萦纡白了她一眼,魏宣文把苏弥楹从椅子扶手上推下去,呛嘴:“少老不正经,我们没什么老板,不是谁的小工。”
“贺婉”疑惑问道:“那你们找人混进宴会,帮我离开是为点什么?”
“没混,周玄想借你压我。”何萦纡掏出手机滑动着屏幕,把周玄的聊天框调出来,“喏,这会儿已经开始兴师问罪了。”
“借我?压你?”“贺婉”冷笑着问,“我怎么压得住你?”
何萦纡笑着不说话,“贺婉”突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心如死灰般地:“舆论,我早该想到的。”
舆论造就势力,历史上并不缺乏为了自证清白而投江的女性,近代更是有不少女性成为了资本的牺牲品,无人在意她们受着怎样的心理压迫,一如现在没人会为她私自逃离周家开脱,她会被说什么?也许是和野男人跑了,这是说不清的。
“贺婉”强装镇定,她的母亲是一代闺秀,是最温文尔雅的存在,她遵守着一切封建道德礼教,并强加于她的女儿身上,她成功了,那现在呢?这些穿着西服的“孔乙己”们会给她施加怎样的压力?她没有强大的心理,只是冷静的思考,不像一个正常的人,她给自己规划好了一切,她的人生正在她的安排下一差不落的进行着,像是在完成某种使命。
何萦纡看着她,适当地施予援手,她说:“我可以帮你,他周家可治不住我,贺清。”
贺清看一眼,反讽:“周家治不住你?你家有权有势我是知道的,堪比周家。但要是离开了你妈妈的公司和你爸爸,你连个屁也不是。”
何萦纡:“确实,我离开了我妈妈的公司什么都算不上,但我爸爸可从没给我什么权势,他自有他的宝贝儿子要继承他的产业,怎么着也轮不上我的份。”
贺清讥笑着:“那你怎么保我?你根本就保不住我,你甚至自身难保。”
何萦纡笑笑:“你说的对,但如果我真的什么都算不上的话,我在这个圈子里也没有什么一席之地,周玄也不会刻意邀请我,再拿你压我,这完全是亏本买卖。”
贺清不解反问:“那你有什么?”
何萦纡思考一瞬,笑着打趣:“绝学?”
贺清皱眉,小声嘀咕了一句“神经”,她想着反正自己已经被卖过一次了,就算这次她再被卖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不过就是逃出来的话要困难一点,贺清问何萦纡:“你确定你能保住我?”
何萦纡笑着点头看向她,贺清答她:“行,我信你一次,你准备怎么做?”
何萦纡点开了手机,拨通了她父亲的电话,电话那头响了一会,被挂断了,何萦纡从桌上拿了车钥匙,朝着贺清点点头:“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