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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高山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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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二人排场极大,一来,席上众人皆起了身。

萧回是主家,他们应付完众人就往这儿来,还没走到跟前,顾逍就开了口,是对谢煊说的,“他怎么又一脸阴沉沉的,你又得罪他了?”

谢煊:“不关我的事。”

谢煊看了一眼灵淮。

灵淮则站在那儿,神情冷冷的,一脸事不关己,不管旁人死活的样子。

顾逍就笑了,“我说怎么老远看着这边好像灰蒙蒙的风雨欲来,原来是两位太岁在这儿对上了。”

他看热闹不嫌事大似的,笑得让人恨不得给他两拳,却又无法真的发作。

叫他煽风点火了小片刻,萧回反倒冷静下来了,虽然眼神扫过来还是一副恨不得将灵淮扒皮抽筋的样子,但到底也没再说什么了。

事情谈到一半被打断,只好暂时揭过。

顾逍走到灵淮身边,落了座,灵淮看到他,就想起来什么,他将衣袍递过去,问:“这是你的吗?”

顾逍垂首,看了一眼那外袍,又抬起眼,道:“是我的。”

说是自己的,却没有要接过的意思。

灵淮只好这么拿着,又说:“多谢你,我没有弄脏,你还要吗?还是我拿回去洗过再还给……”

“你披着吧。”顾逍道:“不用洗,本来就是穿着挡风的。”

灵淮又只能放下了,他不知道顾逍那会儿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又为什么会给他披外袍,他有些懊悔,心想当时应该再清醒一点的,不应该就那样睡过去。

现在人这样多,他有万千疑问也无法开口,等这次过去,他就更不知如何再问了。

灵淮正想着,顾逍突然问:“最近很累吗?”

“没…”灵淮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他确实比常人要多觉一些,是天生的,只是大白天的在人家园子里睡着,确实有些太说不过去。

“应该是昨夜没有睡好。”

“是吗?”顾逍不知道相信了没有,又问:“因为要来赴萧回的宴?”

说到这,他又两眼弯弯,带笑道:“他这人确实过分了些,喜欢吓唬小孩子。”

灵淮刚刚把子夜称作小孩,这会儿顾逍又意有所指地把灵淮称作小孩,听上去好像他一个人比他们两个妖都要更年长似的。

灵淮不由也笑了。

顾逍觉得灵淮冷着一张脸时好看,笑起来其实更好看,或许他自己没意识到,所以总是很少笑。

这会儿顾逍凑近来,说:“你看着年纪这般小,怎么总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

灵淮说:“其实我不小了。”

只怕说出来,可能还要吓顾逍一跳。

但顾逍好像没什么所谓,并不在意。

他将桌案上的花糕推给了灵淮,说:“尝一尝吗?”

灵淮便捡起一块吃了,他刚刚在宴席上确实没怎么动筷。

“好吃吗?”

灵淮点头。

顾逍就又拿起一只杯盏,烫了烫,又新倒了炉子上煮的春茶,过后递给了灵淮。

灵淮伸手去接,二人指尖碰上,或许是杯盏温度有些高的缘故,灵淮似被烫了一下,微微瑟缩,顾逍看了他一眼,随后抬指轻拨开他的手,将那茶平稳放到了灵淮案上。

“可以等过一会儿再喝。”顾逍道。

灵淮就没再去碰那盏茶了。

不远处戏台伶人又下去了一波,谢煊喜静,他落座后,台上都不再唱戏曲,换了古琴,灵淮听了会儿,发觉这琴音耳熟,有些像自己刚才在亭子那边听到的曲调。

灵淮虽不通音律,也能听出来这是极雅的。

他看过去,见那琴前坐着位一身素衣的女子,正是琴师。

灵淮问:“她弹的是什么?”

“古琴曲流水。”顾逍道。

“是高山流水的那个流水吗?”灵淮也略有耳闻。

“是了,高山流水本是一曲,后来才分作两曲。”顾逍的声音也好听,缓缓道来:“列子云,‘伯牙善鼓琴,钟子期善听’,伯牙志在高山,钟子期就听出山,伯牙志在流水,钟子期就听出水,后来钟子期死,伯牙失了知音,破琴绝弦不复鼓,故高山流水一曲,有知音难寻的意思。”

灵淮听过,神情浮现出惋惜,似乎神伤,久久不能平复,顾逍见他一脸听进去了的样子,忍不住戳了他一下。

灵淮这才回过神来,看向顾逍,带着疑惑。

顾逍收回手指,赔不是道:“不好意思,没留神碰到你。”

“没关系。”

顾逍微歪着头,看他,说:“你说伯牙是不是太傻了些,为了知音,就一辈子也不再碰琴,真的值得,难道弹琴就为了有人能懂自己吗。”

灵淮却道:“可见知音有多难得,伯牙是琴师,值不值得,他又怎么会不明白。”

“摔琴也值得?我要是钟子期,在地下估计要气得爬上来了。”顾逍这般说,语调却慢,似乎也不见多生气的样子。

灵淮不解:“气什么?”

“他是琴师,把一生所学都给弃了不说,把吃饭的家当也给砸了,难道不应该生气吗?”

灵淮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论调,说:“你说的也有道理。”

但他们都不是伯牙,不是钟子期,他们或许不明白知音,也根本不知道值不值得。

只是灵淮想,钟子期连伯牙的琴声都听得明白,又怎么会不懂伯牙为何摔琴呢?

“顾小侯爷又在发什么高见了?”

二人说话间,又一个公子走过来,给顾逍敬酒。

顾逍拿过酒杯,碰了一下,却没有饮。

那公子在顾逍一侧空位坐下,听了一会儿琴曲,道:“这曲子也忒寡淡了,不如,我们行酒令吧!光听曲多没有意趣。”

对面一人讽笑道:“你懂什么叫曲高和寡,还行酒令,真是焚琴煮鹤,可别玷污了这琴曲。”

“就你懂?”

月璃说顾逍是个纨绔,但灵淮却觉得不然。

这新来的公子比起顾逍,更像个纨绔,撑在桌前,神情兴奋:“就玩射覆吧!或是酒筹,叶子牌?实在不行,击鼓传花也使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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