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侧的即墨腾不甘示弱,脸上挂着假笑,半是玩笑,半是挑拨的说道。
封启宁面色不变,不卑不亢,笑回:“封某在政府任职多年,最佩服的就是权先生这一个。十九岁临危受命,杀伐果断,能力与心性都不是我们这些老骨头能比的。”
又看着即墨腾道:“即墨兄,人得服老,不服不行。长江后浪推前浪,这个世界到底还是属于年轻人的啊。”
几人一起呵呵笑了几声,抬手碰杯,气氛倒是融洽。
权律深脸上笑容无可挑剔,心神却却始终不定。
目光不时落向方才温念消失的方向,又转头看苏梦欢,脑子里想着她方才对温念说的话,心口便有股郁气,始终无法排解。
大厅另一头,此刻正被权律深惦记的封烈心情也不算多好,男人一头红发,如一团急速飞行的火焰般在人群中,快速寻找着心心念念的粉色身影。
“……”
“你说谁?权先生?是我知道的那位权先生吗?”
大厅角落,两个女生方才全程目睹了权律深与温念的小插曲,这会免不了议论纷纷。
“不是他还有谁,这世上还有第二个权先生吗?哎呦,妙仪,你是没看到刚才的情景,当着那么多人,那两人眼睛眨也不眨的对视着,那个眼神,都快拉丝了!那个泥巴种女孩,眼泪‘刷’得一下就流出来了……”
“怎么可能!只是一个泥巴种而已,怎么会认识权先生!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名叫妙仪的女生明显是权律深的迷妹,显然无法接受心中的偶像对一个泥巴种另眼相待,正崩溃的大叫,从身后突然搭来一只坚硬火热的大手。
“啊——谁,救命!”
大手毫不留情,力气极大,捏着她的肩膀直接将她的身体转了个面儿,女孩口中还没来得及溢出一声痛呼,就看清来人的样子:“封……封少?”
再看身后,那身材高大,板着脸,满脸阴冷得仿佛修罗的男人,不是封烈是谁?
女孩的目光顿时从惊慌厌恶变得羞涩。
封烈也不跟她废话,直接粗声粗气的问道:“你刚才说谁?权律深?那个女孩——你口中的那个泥巴种,是不是穿着一身粉色的裙子?”
“啊……是,是啊……”
名叫妙仪的女孩不是第一军校的学生,自然也就不知道封烈与温念的关系,被他这样冷冷质问,吓得结结巴巴:“她……她和权先生好像认识,见了面,很快就哭着跑走了……”
封烈:“她现在在哪?!”
“我……我也不知道,好像,往……往那边的方向去了……”
妙仪颤颤巍巍的指向走廊的方向,封烈这才一把松开她的肩膀。
女孩落地时被搡了一下,差点没站稳,惊魂未定间,正想张口说些什么,男人已经转过身,一脸凶神恶煞,气势汹汹的向着走廊尽头的方向快步走去。
……
封烈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两个女孩仍在望着他离去的方向久久回不过神。
不看身份,只论长相,男人都是一等一的出众。
19岁的少年,相比于成熟沉稳的权律深,身上有着少年人特有的意气张狂。俊朗的五官,红发似火,高挺的鼻梁荷尔蒙十足,这样盯着人看得时候,让人的腿都忍不住发软。
更极品的是他的身材,个子又高,比例又好,肩宽腰细,两只大长腿包裹在单薄的西装裤里,隐隐可以窥探到行动间肌肉鼓胀的形状。
要是能被这样的男人抱在怀里,不知该有多爽……
两个女孩心中同时冒出这样的想法,一时都忍不住有些脸红心跳,春心荡漾。
不过——
“封少刚才问得还是那个泥巴种?”
“是啊!真搞不懂,那个女孩到底是什么身份?怎么能同时引得封少和权先生两个人注意?”
两个女孩对视一眼,眼中都是不可思议。
……
而此时,作为被所有女孩嫉妒的对象,温念还深陷巨大的痛苦中,无法自拔。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为什么要让她承受这些?
从前世到今生,温念无数次的问自己这个问题,却始终找不到答案。
她已经很努力了啊,
真的很累……
可上天,为什么就不愿稍稍眷顾她……哪怕一点?
孤独,巨大的孤独……空旷又寂寞的房间里,灯光昏暗凄冷,雕花的顶棚不停的旋转,寂静的空气 与世隔绝……
好像这世界上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被遗忘在无尽的虚空。
好冷……
真的好冷……
所以……当男人出现的那一刻,那散发着雪松香气的怀抱,是那样温暖,那么珍贵……恍若天使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