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怎么有这么爱哭的人啊?她的眼睛是水龙头吗?眼泪流不尽的?
封烈唯我独尊惯了,无法想象,也不能理解他对温念造成的伤害,以及温念此刻的绝望。
“好,好,好,不打发她走,不让她走——这样总行了吧?”
“那你用智脑给她通个话,告诉她你这段时间都你要跟我在一起。”
封烈不耐烦的抓抓头,又提出了新的解决方案。
温念当然不会真的这样对温阿姨说,也没法说,她吸吸鼻子,嚅涅了下:“我……我没有智脑……”
“啊?”
这年头,竟然还有人没有智脑?
毫不夸张,封烈此刻看温念的表情就像看一个奇葩的外星人,就像一个现代人说自己没有手机。
老天啊,她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这年头,智脑的应用早已经涵盖人生活的方方面面,没有智脑的日子他一天都过不下去。
封烈早就知道温念穷,可也没想到她这么穷,心里顿时浮现出几丝怜惜,二话不说,直接取下自己的智脑扔到温念怀里。
“用我的打。”
“……”
温念穿越这么久,也是第一次见到智脑,两只手捧着,吭哧瘪肚半天,才喏喏道:“……温阿姨也没有智脑。”
得,这事还真是封烈疏忽了。
人穷穷一窝,这话真有道理。
……
简单安抚了自己养着的小姑娘,主要是警告,警告她乖乖待在自己房间里,不要乱跑,不准给自己惹乱子。封烈驾驶风影,一路冲刺,轰鸣着到了学校。
心里说不清是开心还是什么别的感觉,总归挺满足。
过程虽然有波折,但至少结果是好的,人现在就老老实实的躺在自己的床上呢!
只是想着这点,封烈就觉得心中充斥着一种又酸又涨的感觉,像是突然有了牵挂,莫名有点归心似箭。
怎么去形容呢?
就好像新婚夫妻一样。
当然了,以温念的身份是绝对没资格嫁给自己的。
封烈砸吧砸吧嘴,觉得自己还真是心地善良,都这样也不嫌弃她,真是个好人啊。
他一路想,一路傻笑,而这种微妙的,难以形容的幸福感,在见到裴瑾的瞬间,又被一下子打破。
说不在乎是假的。
哪怕已经解释清楚。
这世上就没有一个雄性,可以坦然接受自己的雌性,与其他雄性关系暧昧。
这是生物的本能,也是刻印在DNA里的法则。
虽然封烈仍旧懵懵懂懂,但已经些微意识到温念的不同。
那种近似于爱情的奇妙情愫,让他困惑,也让他不由自主的沉迷。
当然,他嘴上是不会承认的。
堂堂封家大少爷,怎么会喜欢上一个身份卑微的泥巴种?
所以,就只是玩玩而已。
他的订婚对象可是苏家的小姐呢,那才是符合他品味的,足以担得起封家主母的女人。
封烈心里藏着事,神色就有些不自然。
裴瑾倒是面不改色,像是完全毫无芥蒂般,从容自若。
“所以,温念现在在你家?”他一边垂首整理着学生会刚刚提交上的名单资料,一面状若随意的问道。
手上动作不停,即使忙碌,依旧井井有条,一丝不苟。
“是啊。”封烈盯着裴瑾英俊端正的侧脸,有点出神。过了一会,才补充了一句:“毕竟是我养的小宠物,当然要待在我家。”
话一出口,又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生硬,显得他好像多在乎温念似的,占有欲怪强,多丢人。
封烈尬笑两声,补充:“我也不是小气,阿瑾,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这么多年交情,你要是真的喜欢,借给你玩玩倒也没什么。”
女人嘛,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种先例的。
裴瑾心有所属,从没与他们同流合污,但封烈和白砚,却是玩过不少女人。
有长得漂亮的,合心意的,也不在乎与兄弟分享,这个分手了,那个再处,女孩子自己都不介意,他们介意什么呢?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可不就是这个道理?
衣服换着穿,也不算什么吧?
话是这么说的,可封烈的心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揪紧,越发不自在。
他死死盯着裴瑾的一举一动,仿佛想从他这张看似平静无波的脸上看出点什么不一样的端倪。
说实话,封烈挺讨厌这样的自己,忒小气,不对劲。
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让他变得不太像自己。
可事情就是这样,当她抬起头,用那双水汪汪的,清澈无暇的眼睛望向他的时候,一切就变得不同了。
就像是一片被不停蚕食的叶子,封烈的心也在一寸寸被蚕食。
“咳!”
“咳咳咳咳咳!”
于是,还没有等到裴瑾的回答,封烈就突兀的咳嗽了起来,一副要把肺子咳出来的样子,直接岔开话题。
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对着身后摆摆手。
“吴垠,你替我去灰影巷走一趟,”封烈从怀里掏出一个最新型号的智脑,径直扔到吴垠手中:“把这个东西,交给一个叫温秋兰的女人,告诉她,说小鹌鹑最近都会住在我家,不会回去了。”
“嗯?好,好的,封少。”
吴垠原本正躲在一边看得津津有味,没想到封少会突然叫到他的名字,吓了一跳,差点没接住飞射而来的智脑。
然后吴垠这边刚应下,封烈就又反悔了。
“算了,算了!我也一起去。”
“我亲自走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