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个什么东西!黑色的衣服也是你能穿得吗?”
“你配吗!”
他语气阴冷,每问一句,便抄起身侧的酒瓶向他脑袋砸一瓶酒。
“咔嚓咔嚓”玻璃碎裂的声音不绝于耳,众人都被吓得两股战战,两个同样穿了黑色衬衫的男生更是脸都白了,哆哆嗦嗦的躲到人群最后。
转眼间,袁子恒的脑袋就开了瓢。
淋漓的鲜血混杂了酒水像小河般蜿蜒而下,浸透他身上的黑色衬衫,也飞溅了几滴到他身后温念的脸上。
身材娇小的女孩抱着肩蹲坐在角落,从封烈的角度看去,肩膀瘦弱又单薄。
她的长发垂着,所以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但看那蜷缩成一团的姿态,就像是一只脆弱而无助的小动物。
封烈的心突然就被撞了一下,一种无比陌生的感觉,夹杂着令人无所适从的暴躁。
艹,怎么就那么……
那么什么?
封烈自己也不知道。
他抬手,炽热而绚烂的火焰就从他掌心涌了出来,如同被囚禁已久的狂龙冲脱束缚呼啸着扑向已经被打得头破血流的袁子恒。
“不!”
桑桑口中发出尖叫,慌忙冲上来想要阻止,却被封烈不含一丝感情的冷漠表情钉在原地。
“分手。”
他无比简洁的,冷酷的说道。与此同时,袁子恒惨叫一声,浑身被熊熊大火包围,那些酒液也成了助燃剂,让他瞬间成了一个火人。
“不……不!”
桑桑只觉得血发凉,心发冷,整个身体都开始微微颤抖。
她的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只觉得眼前的封烈突然变得无比陌生。
实话实说,两个人在一起这段时间,男人对她是很好的。
封烈虽然一贯暴躁又霸道,对待女人却是很温柔的,又大方,又宠溺,一些无关大雅的要求总是无条件满足。
曾经,桑桑以为这就是爱。
……可一直到现在,她才知道,他从来没有爱过她。
“为什么……为什么?!”
袁子恒的惨叫逐渐变得虚弱,高大的身躯如死鱼般黑漆漆的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桑桑的的眼神逐渐从绝望变得疯狂,她忘记了恐惧,定定望着眼前面无表情的男人,执着的想要一个答案。
“你问我为什么?呵~”封烈冷笑一声:“别把我当傻子,你知道的,我最讨厌人在我面前耍心机。”
封烈虽然文化课成绩不好,但其实不傻。
世家贵族,无论什么时代都差不多,女人家那点小心思,一眼就能看清。
温念脸上的巴掌印那么明显,封烈稍微一问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女人之间的龌龊,男人只有关心和不关心的区别,真的想知道的话,又有什么是查不清的?
桑桑看着男人那双写满了冷漠的眸子,只觉得心像是掉进了冰窟窿。
冷得发疼。
她害怕了,她真的害怕了。
无论是她,还是她背后的家族,都承受不了惹怒封烈的后果,眼前的袁子恒就是最好的例子。
可心里,又不可抑制的浮现起一阵阵不甘。
他是为了温念!真的是为了那个一无是处的,卑贱的泥巴种!
凭什么?
这到底是为什么?
桑桑双腿一软,全身的力气就像是被抽干了,失魂落魄的瘫软在地。
与此同时,封烈大踏步向前,一把拽起仍抱着双肩,瑟瑟发抖,躲在角落蜷缩成一团的温念。
……
对于温念而言,今天发生的一切真像一场噩梦。
十几岁的少女从小生活在孤儿院里,受到过无数欺凌,但大多是为了争抢贫瘠的资源,从没有这种……男人对于女人的,充满了欲|念的……占有……
她被吓傻了,小小的身子整个都在颤抖着,就被封烈一把抱在怀里。
同样是男人健壮的身躯,但封烈与袁子恒不一样,
一个是令人厌恶的,充满恐惧的,
令一个是火热的,霸道蛮横,却让人心安。
温念奶白色的脸上还沾染着些飞溅而来的血迹,干涸的血珠凝固成深褐的颜色,映衬着巴掌大的小脸,更显出一种琉璃般的破碎感。
封烈表情暴躁又嫌弃,大手胡乱抚摸着她的发丝,就见女孩的泪珠突然大滴大滴的滚落下来,如同‘噼里啪啦’四溅的珍珠,落到他的心口,让他也有了蚌用血肉含着沙子的刺痛感。
“你怎么又哭啊……就只会哭!”
封烈是真的很烦躁。
她的眼泪化作水汽,蒸腾着,将四周的空气都变得沉甸甸的,让人喘不过气。
他呼了口气,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里,抬起双臂,将女孩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