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才要让他去试试!”蓝波直视丧彪:“左右都是短命,哄着,瞒着,不如去炼狱搏一搏。”
“之前你状态不好,任性些,我不和你计较。”丧彪烦躁地摆摆爪,声音逐渐掺了些颤音:“去那里试?我若早知道你这样的打算,一刻都不会让斑斑在那种地方多呆!”
“哪种地方?”蓝波定定地盯着丧彪:“彪哥,你已经不敢说出‘炼狱’这两个字了吗?”
“你听听自己说的话。”丧彪感觉浑身的血都往头上涌,声音却突然平静了起来:“短命鬼,闯炼狱,不觉得自己中了什么邪教吗?”
“我去过很多次。”蓝波看着丧彪:“认识你之前,我便去过很多次。”
“那么多次,依然记不住教训?”丧彪索性不再控制自己的嘲讽:“是不是撒谎太久,连你自己都信了你的铃铛是打架时打丢的
?”
“你是想羞辱我吗?没有用的,我们在说斑斑的事。”蓝波的语气淡淡的,情绪却并不平静——
炼狱里一吃就会屁股痛的猫条,一闻就会短暂失忆的口罩,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统治了蓝波的噩梦。
只是,蓝波作为一个胆小的脆弱肥宅,那样频繁地去过各种炼狱,却依旧存活——炼狱危险,古怪,却不致命——这是蓝波很容易便能总结出的经验。
所以,当斑斑提出去炼狱治病时,蓝波没纠结多久便接受了——一个能隔绝丧彪,不会致命,又或许可以治愈自己的地方——那是蓝波当时的最佳抉择。
丧彪已经逐渐开启了炸毛棘背龙形态,气氛逐渐紧张,但是曼巴满脑子都被震惊占据——什么短命鬼?炼狱?铃铛?这秘密,是不是有点多了?
曼巴震惊的功夫,话题从斑斑的安排迅速转变到喵身攻击,又双双撕破脸地开始攻击下三路。
曼巴痛苦抱头——停下!看看这里,这里有个未成年啊喂!
唇枪舌剑,唾沫横飞中,丧彪竟然隐隐落了下风。
“难听的话我不想多讲,曼巴,来。”隔着窗纱,丧彪一身腱子肉无用武之地,恼羞成怒地伸爪一捞,将曼巴推向窗前:“你说,蓝波是不是绦虫啃了脑,鱼油蒙了心了!”
“啊?”曼巴猝不及防被推到风口浪尖上,一时间,心里万马奔腾——吵架不要乱cue好吗,吵不过就拉小朋友当助攻,有点公德心可以吗亲爱的大猫?
“不要怕,曼巴,大胆说!”蓝波显然觉得自己站在了真理和正义的一侧:“你记住,懦夫才总诉诸武力,真的猛猫,向来都是无惧强权淫威的!”
嗯?自己站的位置不是旁听吗,什么时候变成裁判了啊喂!
好嘛,突然就被架得高高的——曼巴感受到了一丝道德高地传来的寒意——
话说,现在去喷泉吃小饼干还来得及吗?
想到小饼干,曼巴突然一笑——不就是挑一个得罪嘛?不难,不难。
曼巴的视线,在蓝波和丧彪中间转了个来回,气势汹汹的吵架现场,也迎来了短暂的平静。
曼巴就在这片平静中抬眸:“我不针对谁,在场的二位,说那么许多,都是放屁。”
一石激起千层浪,只不过,这次轮到丧彪和蓝波震惊了。
“你再说一遍?”蓝波揉了揉耳朵:“我刚刚好像是幻听了。”
“蓝波的虫传给你了?”丧彪伸爪便要翻曼巴的眼皮检查:“都说那地方屁用没有了。”
曼巴灵巧的一侧,丧彪的爪尴尬地悬在半空。不过,这尴尬并没有持续太久,曼巴便接着开口了:
“蓝波,你确实无脑,丢斑斑孤零零在炼狱,和直接把他扫地出门有什么区别?”
“所以才要给他鸟啊。”蓝波不甘心的辩解,换来曼巴一个干脆利落的噤声手势。
“还有你,彪老师。”曼巴不紧不慢:“据我观察,公猫长大了,铃铛就会以各种原因空掉,就像蝉长大就要脱掉外壳一样。明明你自己也是空的,真搞不懂有什么好嘲讽蓝波的。”
丧彪瞳孔竖成了针,刚要开口,曼巴却不给他插嘴的机会:“你们吵吵这么久,一个蒙,一个骗,没有一个愿意考虑一下斑斑的意见吗?我说你们放屁,虽然话糙了些,但是没有冤枉你们吧?”
“怎么会没想斑斑的意见?”丧彪一脸不赞同:“我哪一步都替他想好了。”
“斑斑能有什么意见?”蓝波挑起眉毛:“那么娇气的猫猫,给他说,也是没有主意,只会哭哭啼啼的。”
“可是最后还是斑斑要去承担后果。”曼巴正色:“他应该参与决策,而不是在吵架里被你们安排!”
“添乱。”丧彪觉得自己将曼巴留下就是个错误:“他除了园区,最远之到过隔壁小区,能有什么见识?自己做决策,不定有什么昏招。”
“那就让他去见识。”曼巴直勾勾盯上丧彪的眼睛:“彪老师,斑斑缺的部分,我就帮他去补上。他并不笨,可以做出自己的选择的,不是吗?”
“哪有那么多时间?”蓝波有些被说动了,有些懊丧地低下了脑袋:“一个春天就是一代猫,歌谣里推测,他最长也活不过两个春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