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晚辰闻之扶额。
贺丰却大笑。
枫姐被他的笑声吓了一跳:“怎、怎么了?”
贺丰又笑了一会儿,才停下,对枫姐露出一个看似和善的笑:“我没有看错你啊,许晚枫,最近发财了?果然拿得出五百万?那好啊,就五百万了。我之前说三天之内给我,你只剩明天一天了,记得抓紧时间。”
说罢,他双手插兜,优哉游哉走出了门。
玻璃门“哐”得一声合上。
三人沉默片刻,枫姐扶着椅子坐下,又开始绝望地揪头发:“怎么办……我说漏嘴了……我怎么会忘了讨价还价。”
许晚辰打开柜台挡板,走到她跟前,轻轻拉开她虐待自己头发的手:“姐,你别这样,不如庆幸我们至少拿得出这五百万。”
“可是我不想给!”枫姐急死了,又跺脚发泄,“我不想拿我的钱白白去养这些混蛋!”
许晚辰避开她使劲跺脚的位置,免得被踩到。等她发泄完,才安慰道:“如果只是钱的话无所谓,只要他别动用别的手段就行。”
枫姐眯起眼,似乎想到什么,说:“别的手段?可是贺丰不像阿俊那么鲁莽,他是走那一行的人没错,但不是地痞。要不咱们先不打钱,再等等看看?”
“你觉得他不会动手?”许晚辰不赞成地看着她,很肯定道,“他今天来虽然没有带刀,但腰上带了枪。”
见他这么笃定的样子,枫姐终于泄了气。
她趴在小桌上,哭丧着脸,妥协:“我明天下午去打钱……”
许晚辰这才松开她的手,轻声道:“目前只有这样了,除非可以抓到他把柄。”
说实话,他并不在乎钱,但实在心疼枫姐,不想再看她婚礼之前为了这些破事劳心伤神。
如果可以破财消灾,也勉强算是一笔值得的买卖。
……
翌日,下午四点,枫姐哭哭咧咧地赶在银行关门之前出了门。
她前脚刚走,诸葛帅后脚便来了。
许寒特别不欢迎这位仁兄,冷着脸不搭理他。
诸葛帅冲她打了半天招呼,只讨了个没趣,转而想去找许晚辰。
正巧许晚辰端着水杯从楼下看来,看见他后,叹了口气:“你又来了?”
诸葛帅双手合抱作了个揖:“许晚辰!好哥哥!我这次真的有事,你必须帮我啊!”
“滚,你哪次不是真的有事。”许晚辰面无表情绕开他,将水杯放到许寒面前,“乖,喝点水,水温已经给你调好了,不烫的。”
诸葛帅是目前为数不多知道两人关系的人,不趁着他在的时候秀秀恩爱,许晚辰都觉得对不起他来这一趟。
这一冷一热的反差令诸葛帅十分心寒,他看不下去了,干脆直接开口:“宁雪不见了!我怀疑她……这次出大事了!”
许寒这才有了反应,抬眼看他:“失踪的话也还不到24小时吧,这么紧张干什么?”
“我有理有据的!”诸葛帅急忙说,“我昨天本来约了宁雪一起吃晚饭,但她和贺丰一起去疗养院看她爸去了,之后就没影了!手机也关机!我找不到她,我就担心啊,结果我去疗养院你看——你们猜怎么着?”
诸葛帅停了一下,原地打了个寒战。
许晚辰皱眉,问:“发现什么了?”
诸葛帅深吸一口气,才说:“宁雪她爸的病房里有一大滩血……”
许寒愣住了。
她最怕这种诡异的事,下意识往许晚辰身后躲了躲。
“鉴定了么?”许晚辰问,顺便向后伸手,紧紧牵住了她的手。
“没呢啊,”诸葛帅急的跳脚,“我就是刚才看到的,一看见我就来找你了。”
许寒还是觉得他说话不靠谱,将信将疑问:“怎么会突然出事呢,你不是和贺丰关系好吗,你直接找人问问他呗。”
“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诸葛帅道,“贺丰也不见了!手机也关机,今天上午会所里的人都没看见他。”
平时贺丰基本都在会所,即使离开,也会和手下那些人说一声,不太可能一声不吭就玩消失。
许晚辰终于也意识到这件事的不寻常,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贺丰的把柄或许马上能找到了。”
许寒听他这么说,第一反应是拿出手机,赶紧先给枫姐拨了个电话。
诸葛帅向他确认:“许晚辰,这事你到底能不能帮我?”
“帮。”许晚辰点了点头。
枫姐很快接通了。
许寒直接问:“你打钱了吗?”
枫姐愣了一下:“正在打,我现在输密码呢……怎么了?”
“你快别输了!”许寒急忙阻止,“贺丰可能出事了,打钱的事以后再说,枫姐你先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