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秋儿的父母一样。
塞西莉亚一声叹息。
“炎的情况你也看的差不多了,阁下。”她对沃兹华斯说,“或许你是时候和我透个底,你的打算。”
沃兹华斯不回答,他沉默了好一会,把这段时间翼州的变化,归元的动作,朝廷和归元得了他的法术的不同的选择,以及他们面对秋儿一个阴谋一个暗害的行动和态度,都抖搂给了同行的女士。
不得不说凡人还是有点东西的,翼州那几个大家族为了不让秋儿站队归元,好几个金丹当街车轮战追沙仙尊的弟子,这操作说给塞西莉亚,又给仙尊干沉默一次。
……牛。
“我收回了篮子,给了翼州城主和秋儿选择。”末了,沃兹华斯说,“我希望他们能说出正确的期待,文明中有人发出呐喊,这愿望才有可实现的未来。”
他在努力置身事外,塞西莉亚知道,他们是外来者,本不该干预本地人的选择。
他也在打擦边球,在不允许的红线上反复试探。外来者和本地没有因果,强行干预,对这个迷茫困顿的文明,对他们两个归宿不在此地的旅客,都绝非益事。
女士知道,女士也知道沃兹华斯自己也知道。
女士只是嘲笑:“怕就怕到时候是秋儿给了你答案。”
“……秋儿的答案怎么不算是答案呢?”沃兹华斯轻声说,“她难道不算是这世界众生中的一人吗?”
女士于是不再玩笑,她直起身,转头直看着他。
“你既然让人选,便是同意了选择的后果。你已决心介入。”
她说,而与她一桌之隔,沃兹华斯并未反驳。
“我已经写好报告,翻了很多手册和特殊情况许可,这似乎是允许的。只要我们为文明指出道路,我们就可以依据自己的判断予以纠正和暂时的支撑。”沃兹华斯说道,“我愿意支撑凡人被我们推动的后果,我认为这对我们解决问题很有帮助,也因此愿意相信他们能找到自己扶持行走的道路。”
塞西莉亚想说他本不必干预这些,这个文明,这些凡人的生死都与他们无关。他们可以在旁边看着,那是凡人们本来的命运。只要旅客不曾施加影响,他们就什么因果都不会背负。
但这并非她应该说出口的劝诫。
“你是神官,神官理解和贯彻领袖们的愿望,神官指引方向。”女士说,“我信任并支持你的决定,我们将按照你指引的方向前行。不过我仍然建议,我们在决心干这些事的时候,抽空在例行通讯时候和家里汇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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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说一句,下次通讯应该是我来主持,也就是会通到……我们领袖那里。”晚些时候,沃兹华斯坐在屋里捣鼓安平定城钟阵法,女士拿着个肉饼嘎嘎吃着进来,“你想好怎么和她说这事了没?”
沃兹华斯:……沉默。
“我相信我的‘保护文明暂时性介入’的理由已经足够说服那位大人了!”他沉默了好一会,然后充满希望地握拳,“我还请本地人自己提出期望,流程非常正确,肯定没问题的!”
塞西莉亚:……
塞西莉亚:……………………
塞西莉亚本来觉得没啥,这会儿真替着小伙计汗流浃背了。
“兄弟,兄弟,你不能这样啊!”她拿着个油渍麻花的肉饼也不好干嘛,挥舞着肉饼干劝,“你可不能这样想啊!领袖们做人归做人,他们做人的时候可做的不是一个人啊!我知道你们家大人随便就会批准很多申请哪怕看个乐子,但我家大人可没那么松弛和没溜,不是随便什么流程合规的材料都会同意的啊!”
领袖们是真神,用贬低的俗语污蔑真神是极不尊重的。但沃兹华斯并不抗议,因为塞西莉亚说的是事实,这样只是陈述事实就没有什么不尊重的问题了。
金发的青年沉默了半天,苦恼,好像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一样抓头发:“那我再好好准备一下理由……我觉得从事实上看我们的行动很有必要,那位大人还是挺有可能同意的。”
塞西莉亚这下用一种老过来人的眼神同情地看着他了。
女士好像修车铺大伯拍拍新来的学徒伙计肩膀一样拍了拍他:“你,唉。”
沃兹华斯:……?
“想吃啥吃啥,吃点好的吧。”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