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色发白,不知道已经抿了多少次了,她整个人都散发着红光。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还是你想留下我?”
手指勾住她耳鬓旁的一缕发丝,轻轻勾拽。
沈雁栖立马嘟唇、皱眉。
“不许扯我头发,你跟舅舅一样坏,老是扯我头发,这样会变成秃子的!”
她大力打他的手,陆行云趁机稳住嘟起的唇,唇形饱满,似乎还带着一丝丝甜味。
沈雁栖越发不满。
“干什么啊你,你坏!”
拳头不断落下,一拳招致一吻,逐渐,她的眸中充盈着泪光,陆行云懵住。
“怎么哭了,别哭别哭。我不那样就是了。”
他看不得她落泪,轻抚她的额头。
“我看我今夜还是不留了,你有事吩咐婢女即可。”
他的怀抱逐渐远离,沈雁栖一把将人抱住,腿也夹住他的身体。
“别,我不想你走。”
她的意识已经没剩多少,她只知道自己不想他走,循着本能做一些事情。
“不想我走?我留下可是会欺负你的,你不怕么?”
陆行云耐心地将她放到床上,她双手勾着他的脖子,把人拉向自己。
“欺负我?我做错什么了,我改,我全都改,真的会改。”
拇指在颊间抚摸,眼神极度认真,像犯错的孩子,祈求长者的原谅。
他不喜欢当替身,尤其是几次三番地做她“娘”。
“你是不是又把我认错了,我可不是你娘,你没有错。”
陆行云知道她大概又是发酒疯将自己认错了。
“你不是说欺负我,那你会打我吗?我……要是真的错了,那你打吧,但是可不可以轻一点啊,上次的伤还没好全,还隐隐作痛。”
另一只手悄然圈住他的腰,沈雁栖不想他走。
“只要你不走,我做什么都可以的,别走好不好?”
“我问你,我是谁?”
陆行云脸色变得严厉,她醉酒以后和平时看起来相差太大了。
或者说,不面对他时就是另一个模样,这份紧张和小心究竟是为什么,他平时难道对她很凶吗?
“你,陆行云。”
唇角上扬着,陆行云忍不住又亲了一口,趁人之危不是君子作风,但她是他妻子,如此应也无妨。
“为什么见慕容瑾,其他事我可以由着你,这个不行。”
“我没有想见他,是因为,因为……”
“为什么?”
他急切地问。
沈雁栖食指点唇,说道:
“和姐姐见面,姐姐把牌子给我,所以就和他见,我想将错就错,和他说一些事情,他这个人不好,很坏,很坏。”
“姐姐?哪个姐姐,七宝阁的?”
陆行云说道。
她懵懂地点头。
“是啊,是在七宝阁。”
沈雁栖戳着他的脸蛋。
“岂有此理,改日我定要他们好看!”
她忽然吻住他的唇,含住片刻,然后看着他。
“别这样,好吗?”
“旁人欺负你,我怎么能坐以待毙,夕夕你可记住,我永远都会护着你,不会让别人伤你分毫。”
陆行云理了理她凌乱的衣衫,是得走了,不然她清醒以后指不定要怨上他许久。
沈雁栖扑向他,将人按在床上。
“不许走。”
“你可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语气中带有威胁的意味,他所要的是她的全心全意,酒醉带有太多的不确定。
“这大概是梦,我喜欢殿下,只能在梦里放肆。”
“这是为何?”
他又喜又惊,她平日对自己总是若即若离,陆行云想知道其中的缘故,是自己对她关心不够吗?
“夕夕,我错了,以后我一定更爱你,先休息,不要着凉了。”
他拉过被子,盖过她的脖子,整个人被盖得严严实实的。
沈雁栖没有答话,捧着他的脸舔着唇瓣,他紧张得吸一口气,她的舌立马伸了进去,眼里带着迷离和几分若隐若现的诱惑。
他哪能经受住,手轻抚她的后脑勺,深情拥吻。
“唔唔唔——”
“夕夕,你会后悔的。”
“哼,就你还想命令我。”
她伸手进他那松松垮垮的领口,手上上下下摸来摸去。
陆行云诧异中带着几分兴奋。
“沈如锦,你看清楚,我到底是何人?”
“陆行云,你怎么和现实一样讨厌,现在是我做主,你不许插嘴。”
她捏着他的鼻子威胁。
陆行云气笑了,酒醉以后的她竟然这么霸道,他平日里何时对她如此过。
“再放肆,我一定不放过你。”
食指勾着她的下巴,那处被风吹过,清凉中带着一丝柔软,他忍不住又捏了一把。
对她,似乎怎么也看不够摸不够。
“哼,我不放过你才对!”
她立即发动攻势,强横地趴在他身上,熟悉地撤去所有的阻碍,眼神一转,握住他的!
“夕夕——”
他喉咙一紧,万万没想到她会做到这一步。
她在梦中竟然是这样想的,那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抗拒他的接近?
“呵—”
“你不认真,我要惩罚你。”
眼眸升起雾气,小脸嫣红,蔓延到双唇。
她坐了上来,双臂紧贴他的肌肤,身体滚烫得不行。
上次醉还不见这样,人像是中了药。
陆行云眼里散发出一丝狠意,这把她吓住了。
“你这什么眼神啊,快换一个。”
她用手蒙住他的眼睛,陆行云睁开,又是另一个样子。
他害羞地打量了一番,低头,恭敬地拖起暗色红豆亲吻。
沈雁栖被他弄得心痒难耐,腿弯收紧。
一张一合间,窗外下起了小雨,屋里也不外如是。
异香流水混杂几缕将断未断的红丝。
头次行事的两人其实也不是毫无准备,不局限于床笫之间,书柜上抽出一本画册。
太子殿下准备已久的图册总算是派上用场了。
他吸吮唇舌,她已经从油锅中过了几遍。
身后白色棉被一次次堆成山,又来回压扁,他低头为她清理,一口含住散发出来的清香。
“啊——”
沈雁栖的意识恢复了两三分。
“殿下,不,别这样。”
她仰着头,眼睛挂着两颗硕大的清泪,他一一吻掉。
“夕夕,你可怪我?”
“我,我怪你什么?”
她本能地抱他,两人亲密地融成一体,是她主动,她明白的。
可是做到了最后一步,她到底要何去何从?
这个夫君到底不是她的。
“对不起,是我,我……呜呜呜呜呜……”
她倚靠在他肩头哭泣。
“怎么了,太疼了么?我帮你。”
唇瓣交相试探,舌不断深入。
“你故意使坏,不要搭理你了。”
“夕夕,想要什么,再说一遍。”
食指伸进口口,她的身体颤栗两下。
“哼,滚一边去。”
她缩到床里面,扯了被子盖上,心里仿佛惊涛骇浪一样,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异常清晰。
都是慕容瑾的酒,想来那东西是给沈如锦准备的,她阴差阳错喝了,才有了这一档子事儿。
她摸着自己身上的痕迹,有种有些惊喜,但更多的是迷茫。
本该换回来的。
耳边没有陆行云的声音,她立马就慌了,被子一开就又落入了某人的魔爪。
他强行让她面对自己。
映入眼帘是女子的满脸的泪痕。
“夕夕,你怎么,怎么这样,是因为我吗?”
她摇头,吻在他唇上。
“没有,就是,就是忽然想起一件事,有点难过,殿下,你能试着让我忘记它吗?”
“你指的是什么?”
陆行云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
沈雁栖搂他入怀,逐步深入。
“呵!这样,如此,我就能忘了,还有就是,我对殿下,就如我先前所说一样。”
“你……认真的?”
陆行云心疼她,她身上背负太多。
“无比认真,就算有一日我走了,也无憾了。”
“胡说,你的病一定会好,我请贾不真前来,他有可能治好你的病,日后你就无需担心了。”
沈雁栖愕然,她本就无病,只是扮成沈如锦而已,那个贾不真似乎很厉害,像一个隐士高人,她不一定可以过关。
她得赶紧和沈如锦归位,可是她已经和他。
脑子回转,不知怎么的,又想起宫中的那一次,若非她运气不错,一定中招了。
高门大户始终不是她该待的地方,而他,一开始就和她不是一路人。
“殿下,我一定带着这份情意,永生不忘。”
“什么殿下,刚才还直呼我的名字,换个叫法。”
“不太好。”
她不敢太放肆,用被子蒙住脸。
陆行云戳了她一下,她不得不出来。
“坏蛋!”
“这个不好听,你唤我行云,抑或是夫君都可。”
她眼珠转两圈。
“云儿,可以吗?”
“你倒是会蹬鼻子上脸。”
陆行云撬开唇齿强吻,抵到最深处。
她悉数收下,这一夜难眠。
*
沈雁栖醒来以后,自己床边已经空了,那人的气息还在。
昨夜累得够呛。
不过她真的很开心,只是到底还是要走的。
她缓缓移步到梳妆台。
残玉已经放到了桌上。
“这,他总是记得我的事,可我竟要走了。”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气色好很多与沈如锦相去甚远。
“陆行云,对不起。”
*
侯府传信,沈如锦又病了,这次一连三日下不来床,而沈雁栖也好不到哪里去。
自从与陆行云同房日期,他但凡在东宫总是缠着她。
纵欲过度总是不好,她装作生气,闭门不出。
沈雁栖在练字,只写自己的名字,写一张烧一张。
这会儿有人来敲门。
“彤儿吗?门没锁,你进来。”
彤儿是陆行云给她安排的贴身侍女,她不太习惯旁人伺候。
她铺平一张纸,又准备写,谁知下一刻就被抱入怀中。
是陆行云,他又胡闹上了。
“你出去!”
“还在生气呢,我保证这次轻些。”
唇含住她的耳垂,沈雁栖脸颊生热。
“你次次都这么说,我不要!你就是想要我死。”
她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嘴微撅着。
“呸呸呸,怎么张嘴就提死,不许胡说,夕夕,我好想你,你疼我一次,成吗?”
说着说着就吻了上来。
“啊——”
“咕叽咕叽……”
他在这方面简直可说无师自通、天赋异禀。
“你总是不知节制,这样会出事的,我,我……”
她忽然瞥见自己刚写的字,这次还没来得及烧,要是被他看见可不得了。
沈雁栖赶忙把东西攥在手里。
他何其机敏的一人,自然注意到这些动作。
“写了什么我看看。”
“不给看,你欺负我还想看我的东西,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啊啊,混蛋!”
陆行云知自己不对,可他难以自抑,他太爱她,恨不得时时刻刻挂在她身上。
“给我看看,到底是什么?”
“看可以,你一个月不能碰我,你答应就给看。”
沈雁栖说道。
陆行云闻言,力度更加深重。
“永远不可能,我每日都要你,夕夕。”沈雁栖抚摸他的面庞。
“夫君,不行了,痛,还没好。”
她双腿都发抖。
陆行云意犹未尽,最后只是抱着她狠狠亲了一个时辰。
上下唇瓣难舍难分。
“你好美。”
“这还用你说,离我远一点。”
沈雁栖把那一张纸烧掉。
陆行云问道:
“为什么要烧?写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她秀眉一挑。
“一些淫词艳曲罢了,你若想听想看,多的是人为你唱为你写何必看我的。”
“是谁跟你说闲话?”
陆行云面色沉重。
她踢了他一下。
“我明白你无错,但是我就是难心安,你就算在外面真的有什么,我也不会知道,但是殿下,不要隐瞒我,若有了旁人,务必告知,我不会纠缠你。”
“什么鬼话,没有旁人,我至始至终都只有你,近日母后催得紧,因外界谣言频起,夕夕,我们要不要再努力一把?”
他趁机又吻上去,身体摩擦,又生出暧昧的氛围。
“你着急就去找别人,有大把的人为你生孩子,我只是一个体弱多病的小女子。”
“对不起,我忽略了你的身体,我们可以慢慢来,不着急。”
他仅仅是看着她就不行了,脑子已经进到下一步。
陆行云紧紧搂住她,狂亲不休,抱她上床,又来了十几次。
起床时他才餍足,沈雁栖浑身像是散架了一般。
陆行云亲密地哄她。
“夕夕,你不能都怪我,素了几日,我脑子一热就……”
“你这种人,脑子里就不能想想别的,难道,跟我独处除了这事,没别的可做了吗?你可知我有多痛。”
她掩着被子,不想搭理他。
其实也还好,基本上她没用什么力,但是总是做这事,她有点经受不住。
“你罚我,只要别让我出去什么都可以。”
“哼,这跟奖励有什么区别,你就是不在乎我,不然我哪日划了我这张脸,免得终日受你欺负。”
陆行云闻言抱她更紧。
“脸?你的上上下下我都爱得不行,你怎么能毁得干净。”
说着就上下其手,沈雁栖回头吻住他的唇。
“殿下,别胡闹了,让我休息片刻,我,我真的很累很累,而且我感觉你不如以前那样喜欢我了,难道得到了真的就不会珍惜吗?”
泪不断掉落,之前的陆行云绝不会强迫她,这几天完全不一样了。
“不,夕夕,你竟不愿吗?我,我不那样了,你原谅我一次好么?”
陆行云面色焦急,他不过由着自己性子几天,哪知她竟然会想这么多。
“也不是不可以,我只是不满你每次不说就开始,我,我不开心。但是殿下爱我惜我,我明白的。”
脸贴着他的胸膛,沈雁栖无数次在想,要是他真的是自己的夫君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