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他其实不放心让虞恒一个人在家,虽然对方看起来对于独自在家这件事情适应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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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下午,虞恒独自在家时手机又响了。
他这些天接到的电话并不多,余语婕、公司管理层、谢森、合作商都打过几个电话,不过因为他最近没有工作安排,这些电话也都慢慢没了。
从昨天起,他接到的电话就只剩下广告推销。
现如今,大概也就只有广告推销还如此殷切地记着给他打电话,问他要不要办理银行贷款,买房子,看牙等等。
昨天可能是太无聊,他甚至还跟对方说几句——
“办理银行贷款后要还吗?”
推销员说:“当然要还,您可以进行分期付款,分36期,每期——”
虞恒叹气道:“原来还要还呀,那算了。”
推销员:“……”
原来你想白-嫖?
虞恒调-戏完推销员,就让siri挂断电话。
今天电话响的时候他以为又是广告推销,但还是让siri接通,这也算是他黑色世界中的一点趣味。
但没想到这次接通后传来一个他熟悉的声音。
“虞恒,是你吗?”电话那头传来大学宿舍同学魏序的声音,“你还好吗,我看你微博上说拍宣传物料的时候受伤了,目前正在养病,预计两周内回归。我给你发消息你也没反应,你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没被公司雪藏或者为难吧?”
虞恒失笑,有的时候他真的感觉魏序经常能够脑补出一串他都不知道的爱恨纠葛来。
虽然公司对他的态度是牛马,但好歹也不至于对牛马做出什么不人道的事情,这次他受伤确实跟公司没什么关系,主要是现场安全措施不到位,但谢森的事情还是要扣锅到公司头上。
“我现在……”虞恒沉吟片刻,试着用简短的话把目前的情况解释清楚:“双目失明,住在前男友家里。”
“什么?!”
这句话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大到魏序都几乎惊叫起来:“你前男友?是我从前认识的那个吗?”
“不然呢?”虞恒无奈反问,“我还有哪个前男友。”
“天哪。”魏序倒抽一口冷气,“我记得你当初分手的时候一边喝闷酒一边骂他,还说绝对老死不相往来,结果你现在就跟对方住一起,还是失明的状态?”
虞恒:“……”
倒也不用提醒他三年前的这段黑历史。
“那你现在这个状态跟他住在一起,没有被胁迫,没有被他这样那样吧……“
虞恒更无语了,什么这样那样,哪样倒是说清楚呀。
“他自己亲口说的,早就对我没兴趣。”虞恒回答,“我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不过是不同的房间,平时除了扶我走路,不会有什么其他的身体接触。”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位司印戎说句公道话:“其实他真的算是个正人君子,倒也不用担心他趁人之危。”
“啧啧。”魏序终于品出不一样的味道来,“这还没怎么样,就维护上了?”
虞恒轻咳两声:“倒也没有,维护。”
他就是说句实话而已。
魏序思前想后,并结合上下文,问出了一个在他看来很疯狂的猜测:“你俩不会旧情复燃吧?”
想想真的非常有可能,孤男寡男,多么适合吃回头草的一个设定。
这在一定程度上戳破虞恒的真实想法,他可能脸红了,但幸好隔着电话谁也看不到。
不过他没有否认。
在魏序看来,没有否认就表示肯定。
他这个吃瓜群众就十分好奇:“你俩当年为什么分手?我之前看你们那么……嗯,恩爱,怎么说分手就分手?是不是什么谁出轨这种原则性的大问题,有没有可能复合?”
虞恒沉默片刻,可能因为这些天一直沉浸在黑暗中,很少跟人聊天的缘故,现在的他不知道为什么就很有倾诉的欲-望。
他开始跟魏序说自己和司印戎之间的事情。
“我们其实从小就认识。”
真的很小,他两岁,司印戎五岁的时候就认识了。
“哇,你都没说过。”魏序发出开心吃瓜的声音,“宿舍里那些人当时都以为你俩高中才认识,开始谈的。”
“不是,是从小。”虞恒纠正:“甚至家里面都很熟悉,他问我的父母叫叔叔阿姨,是过年都会上门拜年的关系。”
这话刚说完,魏序就激动地展开猜测:“所以你们这是被家长发现了,不同意,棒打鸳鸯?”
虞恒:“……”
这么激动的语气到底是怎么回事,究竟脑补了一出什么样子的狗血大剧。
“你想太多。”虞恒面无表情地回答:“我们根本没到见家长那一步。”
就分手了。
他还记得从前跟司印戎商量怎么和他爸妈说起这件事情,怎么争取父母的同意。
两个人当时都商量好了,一起说,求原谅求同意。
然后,就没有然后。
他们都没有走到见家长那一步就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