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见月没有接话,“你说他成仙了倒是有可能。就好比你现在是妖,你会想变成妖兽吗?”
花见月:“......我是说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由天师变成妖?”地胜天想了很久,还是摇头。她心中幽幽叹气,寥寥数字就记录了云初作为天师的一生,而作为妖的云初又是怎么进入阿鸳的迷障,又是怎么在里面呆了几百年呢?这些事情问地胜天多半没有结果,还得寻到合适的时机去打探。
有天惊墨在这里处理东陵天师府的后续之事,地胜天留在这里也无事,便和花见月又一起离开,回到客栈,老图守着魏阙早就睡着了,呼噜声打得阵天响。花见月和地胜天也是累了一夜,各自回去倒头就睡,一觉睡到日暮时分老图才匆匆叫醒她,说是小天师醒了。
天惊墨和时令也回到客栈,老图被赶出来,里面就只有他们几人和地胜天,花见月没有进去,扭头叫来无涯去隔壁房间听墙角,她自己和老图先去楼下吃饭。
醒来的魏阙一脸茫然的看着天惊墨,好似还没从惊吓之中缓过神来,时令赶紧问他,东陵天师府到底怎么回事,魏阙这才反应过来,坐在他面前的是上京少主,缓过神来才慢慢说起来。
自在树妖山洞中分开时,魏阙跟着其他天师就赶往东陵天师府,他们刚一到东陵就感觉不对劲,东陵城中妖气弥漫,又想到之前说东陵有大妖现身,几人还没休息就赶紧赶往东陵天师府。
接待他们的正是吴峰,倒是对他们客客气气表示了感谢。和魏阙一起来的还有他的师兄,一进东陵天师府就小声提醒他说东陵天师府妖气更重,魏阙没有多想只以为他们已经将大妖擒获。还顺口问了吴峰几句,吴峰只搪塞几句就说有事在身,吩咐别的天师给他们安排休息。
他们一行人吃过晚饭便住在了天师府里,还没等躺下,魏阙的师兄便说听到妖兽嘶吼的声音,魏阙自己倒是没有听见,只觉得师兄才从蛾妖哪里死里逃生出来有些杯弓蛇影罢了。可是他师兄始终心有忐忑,一般天师府也会关妖兽,也不至于声音这么大,魏阙见他师兄辗转反侧索性陪他去找东陵天师府的天师问问清楚,没成想,却听到了天师府的秘密,两人正准备去告知别的天师,就被东陵天师发觉,魏阙师兄叫他赶紧躲起来,自己去通知其他天师。
慌乱之中魏阙误打误撞躲进了天师府的地牢,刚一进去,便听见一阵兵器碰撞之声夹带着天师的惨叫,魏阙惊惶之下又害怕天师追上来,赶紧往地牢里面走,一进暗道就看见密密麻麻被关押的妖兽,隔着铁笼不断朝他嘶吼,身后的打斗声越来越近,魏阙不敢再多看,生怕身后来人追上,只能往地牢深处跑,悄悄躲在了暗处,等着外面的打斗声渐渐弱了,他正准备出来看,就看见东陵天师们抬着与他一同来的天师尸首,丢进了大殿的深坑之中,然后还放出了关在铁笼里的妖兽。
东陵天师们也知道少了一个天师,正在满府找他,他就只能一动不动躲着,一躲就是好几天,直到地胜天闯进来救了他。
听完这些,时令不禁问道:“他们抓你们干什么,就算没有大妖,让你们自己回去不就行了,何必冒这个险?你们当天夜里究竟听到了什么?”
魏阙面露痛苦之色,双手捂脸,悲泣道:“都是我害了师兄,要不是我,他们也不会平白遭此祸事。”地胜天着急问道:“到底是什么事?”
魏阙镇定心神,说起那晚他听到的事情,“吴峰说,若是想要家主平安回来,便只有此法,上京需要的不是普通妖骨,他们也只是奉命行事,我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要怪就怪这些天师来得不是时候。”
天惊墨目光一沉,冷声道:“你确定听见的是这些?”魏阙重重点头,“我敢用性命担保,一字一句都没有错。师兄就是觉得不对劲,这才想去通知其他天师,谁知道,谁知道,他这一去就没有回来。”魏阙忍不住大哭起来,天惊墨记得他的师兄,是个沉稳能干的天师,在树妖地洞之中他也能看出来,他对这个师弟很是照顾。
地胜天愤然转头望向天惊墨,大声质问:“你们上京天师府到底在搞什么?”
时令面色铁青打断他,“二公子,慎言,此事还需查明真相。”地胜天气急反驳道:“东陵天师也说上京,他也说上京,这都摆明的事实了,还查什么查?我还以为东陵天师府想拉上京天师府下水,没想到啊没想到,罪魁祸首居然是你们。”
天惊墨没有回应他,只是叮嘱魏阙好好休息,他脑子里突然闪过那个神秘人的身影,好似一团迷雾之中窥见了什么端倪,正在印证他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