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阿鸳,她便有些气恼,必定要去打探看看这个云初到底是个什么来头,为何他一个天师竟然能进妖骨迷障,最后居然从天师变成了妖?
还没靠近天师府,一股扑鼻恶臭便传来,花见月远远便瞧见天师府门外围着不少百姓,可能是恶臭实在难闻,他们也都没有靠近,东陵天师府余威仍在,他们也都是远远的窃窃私语,她听了几耳朵,无非也就是讨论天师府昨夜动静有些大。
花见月挤开围观百姓,朝里面走去,还没到门口就被衙役拦住,正巧天惊墨就站在里面,花见月赶紧大喊一声少主,衙役这才把她放了进来。
进到天师府里,她就看见地上摆满了盖着白布的尸体,应该就是地牢之中深坑那些天师,东陵天师们被捆成粽子站在角落里,他们旁边还有几头妖兽的尸体。花见月心中一紧,快速扫了几眼,便扭头不去看,正好迎上天惊墨上下打量她的目光。
天惊墨走到她旁边,先前夜色正浓,他还没发觉她胳膊还受了伤,“这是在妖骨迷障中伤的还是东陵天师伤的?”
花见月低头一看,那是云初用剑伤的,半截胳膊都露在外面,这一晚仓皇不定的,她都没来得及好好包扎,她朝着天惊墨笑起来,“多谢少主记挂了,小伤罢了。”
天惊墨叫来时令,不一会,就见时令拿来纱布和药瓶。花见月原想说她自己来,抬头便看见天惊墨目光沉沉,想着他看着这满地天师尸体心里肯定生气,眼下自己还是别多话了,索性闭嘴。
被利剑划过的伤口早就不流血了,只是衣料被鲜血裹满,牢牢嵌在伤口上,只是微微用力拉扯,便有新的鲜血浸出。天惊墨拿过温热的毛巾,细细擦拭她胳膊上的血迹,越是靠近伤口他便越发动作轻柔,花见月想起她第一次见天惊墨的时候,腿上中的哪一箭可比这个重多了,他也只是温声吩咐别的天师来给她包扎,如今这是怎么了?
“疼吗?”
天惊墨擦干净血迹,正准备往上敷药,抬头的一瞬间正好对上花见月望着他头顶发呆的目光,两人视线交汇,撞击彼此的眼眸之中,一瞬间,花见月感觉脸上发烫,天惊墨浅笑低下头,把药粉轻轻往伤口上洒去,药粉落下一瞬间,轻微的刺痛感伴着细碎的酥麻传遍全身,花见月不由缩了一下胳膊,天惊墨微微用力拉住她的手,轻声道:“别动,马上就完。”
花见月扭过头,看着天师府里衙役忙忙碌碌,天惊墨倒在这里慢腾腾给她上药,瞬间觉得有些不自在,想到丢给他的是云初的妖骨,她便觉得有些心虚。天惊墨好似没有觉得有什么,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倒是时令时不时飘来几个冷眼,莫名其妙。
花见月想了片刻,突然灵光一现,哦,她明白了,大概是这么短的时间,她接连找到两个妖骨,这么衷心又有能力的小妖,换谁也得好好收拢住了。
刚才还有的那一丝小小心虚,换做了心安理得,还好她聪明,把阿鸳的妖骨交给老图了,不然等她出来若是遇上天惊墨,怕是躲不过他的眼睛。
包扎完伤口,天惊墨这才问起,“你来这里干什么?靖州城离开之时不是交代你跟着时令就行了吗?”
花见月眉眼弯弯,“我也是为少主你寻妖骨心切啊!”她说得理直气壮,一副邀功的模样。
天惊墨唇角微扬,眼光停在她的脸上,“那为何不叫上时令一起?就凭你和地胜天,你便觉得能从东陵天师府全身而退了?”
花见月坦然面对他怀疑的眼神,朗声道:“少主,你还不了解你的属下吗?若是没有你的吩咐,他难道还能听我的,我只是个寻骨士而已,又不是你什么人。”
天惊墨笑笑不语,倒是时令狠狠朝她瞪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