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白虎拉长声音一声低嚎,花见月做好了等死的准备,没想到白虎却一舌头舔上她的脸,顿时火辣辣的刺痛感袭来,花见月惊起,这白虎是在干什么?亲昵之态好像是在和她撒娇,白虎像是有灵智,歪着脑袋瞧着她胳膊上的伤口,又轻轻舔在她胳膊上,花见月忍不住一声轻呼,这痛感还不如让她再挨一剑,她朝着白虎说道:“大可不必,谢谢你了。”白虎像是能听懂,低沉嚎叫倒在她身边打滚。
她万万没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况,白虎好像认识她,可她分明不记得自己在哪儿见过它。白虎打着滚,又歪着脑袋瞅她一眼,花见月伸手小心翼翼放在白虎头上,粗糙坚硬的毛发带着微微的柔软触感,白虎似是很高兴,不停在她手下歪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动不动望着她,不知怎么,她心底缓缓传来一阵微漾,像是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一般。
忽然,一道紫色身影突现,阿鸳闪现到花见月面前,一把蹂躏上妖兽的脑袋,笑吟吟道:“阿灵,你看,小白都想你了,你怎么现在才来。”
白虎躺在阿鸳的脚边打滚,嗷嗷的吼叫着回应她。
云初跟着阿鸳而来,看着白虎对花见月这样亲昵,眉头微蹙。阿鸳好似忘了刚才还在和云初交手,和白虎滚在一块。云初面色有些苍白,抬头看着四周,早已不是什么戈壁荒漠了,他眼光一沉,立在原地,唇边呢喃不停,慢慢只见新的结界忽起,四周环境又开始变化不停,远处的山林又被荒漠掩盖。
只是他颤抖的手和紧紧结在一起的眉头,出卖了他装作云谈风轻的镇定。
噗的一声,结界还没完成,云初忽的吐出一大口血,他苦笑一声,再次重起,结界替换了一半,便再无动静,沉浸在和白虎玩耍中的阿鸳并没有留意到四周一半是山林,一半是戈壁,一半是白日一半是星空。
云初望着一样一半的迷障,悲凉之意涌上心头,自花见月进入迷障之中他便知道,迷障平衡一旦被破,以他现在的法力已经不能再重修迷障中的结界了。
“你是天师?”刚才云初和阿鸳交手之际她便已经看出不对,虽然他没反击,一直躲闪,但身形步伐,乃至于剑气,她都仿佛能看见天惊墨的影子,这是他们妖族修炼不来的身法。
云初也没掩饰,爽快承认:“是。”
花见月疑惑:“那你为何没被迷障禁锢修为。”她明明记得天惊墨进入迷障中时,法力修为皆被封印。
云初没有回答她,反倒是冲着她一笑,轻声说道:“阿灵,很高兴认识你。”花见月慌忙摇头:“我不是阿灵,阿鸳认错人了,你也是。”这次,云初没有打断她的话,好像现在这话当着阿鸳的面说出来也无碍了。
云初不反驳她,坐在花见月旁边,缓缓说道:“阿鸳或许会认错,可是小白不会,我在这里几百年了,他从不如此对我。”
花见月头疼,她不知道是他们疯了还是她自己疯了,她怎么会是阿灵,他们口中的阿灵可是妖王,她现在这个样子,哪里有一点妖王的样子。
云初见她不说话,继续说道:“你手上的锁魂玦是上京天师给你的吧,来妖骨迷障之中是为了阿鸳的残魂。”花见月惊愕,他怎么什么都知道。云初见她反应好似在意料之中,反倒是松了一口气,像是卸下重担:“我守了阿鸳几百年,现在也守不住了。”说罢,他自嘲般笑起来,抬头望着上方破裂的结界,忽而感觉心力交瘁,轻声道:“阿鸳等了你这么久,若是你来了,那我便也没有遗憾了。”
花见月只觉得这误会好像越来越深了,她是为了妖骨中的残魂而来,可若是欺瞒利用,她宁可不要。她赶紧向云初澄清道:“我真不是你们口中的阿灵,我叫花见月,只是个普通小妖,也不是天师府的人,这锁魂玦得来也是利益交换罢了。我也想知道你们口中的阿灵究竟是什么人,我,我在梦中也曾听到过这个名字。”
话音刚落,阿鸳骑上白虎,朝着花见月招手,脚踝上铃铛轻灵,她笑意明媚扬声道:“阿灵,你快让小黑和小白比比,到底谁跑得更快?”
小黑?
无涯?
白虎向天嚎叫四肢蓄力,一跃而起,转身便往密林深处跑去,只留飞鸟仓皇扑腾而出。花见月突然觉得有些喘不上气,好似有什么东西就要冲破她的脑子,奔涌而出,她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