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么?”
“我想见太后一面。”
“不行。”
杜绝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苏梦舟的要求。
“你们是不是误会了?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苏梦舟发现连身边的柳如风都目光幽邃地盯着他,“我想见太后又不是想睡太后。”
“你要见她做什么?”
苏梦舟转向面无表情的杜绝,不紧不慢地回道。
“不做什么,我就想问她一个问题。”
“我不能决定这件事。”他看着他,说,“但我可以请示陛下。”
听到他答应,苏梦舟挑了挑眉:“丞相大人难道不好奇我想问太后什么吗?”
“这是你和她的事,和我无关。”
“说得好生分呢。”苏梦舟打量着眼前这张冷静的俊颜,似乎是想在上面找到什么蛛丝马迹,然而很遗憾,他没有额外的收获。
这个男人最近变得更让人难以接近和看透。
莫不是这期间他和神乐真寻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也不对,这段时间神乐真寻一直处在昏迷之中,前不久才苏醒。
虽然不晓得杜绝转变的原因,但苏梦舟知道他一定瞒着什么。
到底是什么呢?苏梦舟并未选择在这个时候一探究竟。因为他很清楚假使杜绝要隐瞒什么,哪怕是他也无法找到什么有用情报。
不过他会耐心地等。
“那就半个月后见了。”
说完,苏梦舟就率先走出书房,留下柳如风和杜绝。
“他调查情报不需要半个月吧。”柳如风望着苏梦舟离去的背影,低喃道,“他之所以要半个月,该不会是想避开凤鸣殿下和皇上的婚礼?”
“谁知道。”
苏梦舟也是一个不喜欢把自己真实想法表现出来的人,但他和他不同,他是用疏离与淡漠,而苏梦舟是用笑来掩藏自己的内心。
仿佛只要这样做,那些困扰自己的人或事都能变得无足轻重。
至于是不是真的微不足道,那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他收回思绪,看向柳如风,正色道:“抓住那只‘黄雀’了吗?”
“还没有。”柳如风把搜捕的结果告知他,“但从鹰爪的残党口中得知这个黄雀好像是从西国来的。”
“西国人?”他的表情微微一变,“那他应该和你一样是白发。”
柳如风的母亲是西国人,他身上流着一半的西国血统,所以头发才会呈现白色,这是西国人的特征。
“他若真是西国人,就是染了头发伪装成南国人的样子。”平时戴着面具也是为了不让人发现他的真面目,更方便他隐藏。这是柳如风的判断。
“黄雀就暂时往后放放吧。”他沉吟道,“先把其他余党扫除干净。”
“嗯。”柳如风刚应下,又犹豫地开口,“对了,假如…凤鸣之后要进宫,我希望你能替她物色新的贴身护卫。”
杜绝立刻明白了柳如风的意思:“你不想进宫?”
“不想。”他回得很干脆,“那里不属于我,我也不喜欢那里。”
而如今他还多了一个理由。
进宫的话,他不可避免会见到神乐真寻那个女人。
自从上次他假扮前任皇帝死而复生接触神乐真寻后,他仍时不时记起她给他带来的那股心悸。从来没有一个女人给他过这种感觉,这是陌生的,也令他本能地感觉到她的危险性。
远离她。
这是他对自己的警告。
柳如风一边暗忖一边望向坐在那里的杜绝,他其实很佩服他,如果换作他,他做不到在神乐真寻面前保持冷静,做不到毫不动摇。
神乐真寻,这个女人就像一朵艳丽却有毒的花儿,惹人怜爱也残忍无情。
对她动心、动情,绝非一件好事。
柳如风离开后,偌大的书房里又只剩下杜绝一人。
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望向桌边摆放的夹竹桃,那是原来在她房间里的。
夹竹桃下边的土很明显是刚刚埋的新土。
土里深藏着一样东西。
这样东西也只有亲手埋下的他知道。
那是一把匕首,匕首上面黏着早已干涸的血。
“你为什么要送我匕首?”
在他前往枫林书院的那一日,他送了这把匕首给她。
“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它可以保护你。”
那时的她低头看了看匕首,接着好似漫不经心地问他:“假如我有一天拿它杀了人,你会把我供出去吗?”
“不会。”他凝视着心爱的她,沉声道,“因为那一定是该死之人。”
***
“臭皇姐、臭杜绝!一个个都在逼我!”
凤鸣愤愤踢着脚边的小石子,嘴里嘀咕着心里的念头。
“要不我现在就去收拾行李,先逃走再说……”
是啊,这是目前她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然而就在她准备穿过长廊回自己屋时,一个藏在角落里的人影忽地覆住她娇小的身子,长着硬茧的大掌捂着她的嘴,犹如老鹰捉小鸡般将她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