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在意这个呀。”她勾唇一笑,“那是我胡编的。”
“你胡编的?”
“嗯,就是为了哄我父亲。我呀,最讨厌的就是算命。”她的眼底不知为何掠过一丝幽暗,不过她很快就恢复如初地望向他,“我是真心想帮你,不为别的。”
“理由?”
“我说了,因为你需要我。”她伸手抚上他微微有了暖意的脸颊,“我无法放任你不管。”
香软的柔荑轻轻下移,温柔地拂过他的唇角。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她忽地开口。
“我…没有名字。”
从他有记忆起他就是吃着百家饭长大的,他没见过父母,亦没有名字。
“这样啊,那我给你取一个名字吧?”她看着他,像在征询他的意见。
“嗯。”他点了点头,而她想了想。
“你叫杜绝如何?”
“杜…绝?”
“杜是杜鹃花的杜,绝是绝世无双的绝。”她耐心地解释着她为他取的名字。
从那以后,他就有了名字。
而很久很久以后,他才知道杜是她母亲的姓。
她把她母亲的姓给了他。
从过去的记忆里出来的他握紧了手中的缰绳,他不能输,他也不能辜负她,他……
不似年少般稚嫩的俊脸,却依旧能见到几分年少时的倔强。
他必须赢——…
仿佛感应到他的决心,他骑的骏马“哒哒哒”地超过陆轩的马,远远地甩出一大段距离。
眼看着他即将保持这样的速度获得胜利,一只小小的身影忽地从身侧的林子里蹿出……
回到起点亦是终点的地方,神乐冥和神乐真寻的视野里出现了骑着马的陆轩。就像预料中的那般,第一个冲过终点的陆轩骑着马稳稳地停了下来。
“陆贤侄!”神乐冥的脸上难掩喜悦,他连忙上前招呼他。
然而马背上的陆轩脸色却并不是太好,他侧头望向后方紧随而来的杜绝,抿了抿刀削似的薄唇。
“杜绝,你输了。”
看着落败的杜绝,神乐冥率先出声。
“你可要遵守诺言,按你承诺的去做。”
“……”
而下了马的杜绝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地望向站在不远处的她。然后,在神乐冥的注视下,他仿若没看见他似的牵着马绕过了他。
“你……”见他竟如此无礼,神乐冥正欲发作却被陆轩打断。
“伯父,这场赛马的结果算它无效吧。”
“为什么?”神乐冥不解地看向陆轩,“你赢了啊。”
“我没有赢。”陆轩攥紧拳头,一字一句道。
“什么意思?”
“本来是他领先的,但林子里忽然跑出一只野猫。”若不是为了避让那只野猫,赢的人就是杜绝,而不是他。
陆轩虽然想赢过杜绝,但他毕竟是将门之后,不屑于靠这种意外取胜。
所以他喊住了他。
“杜绝,我们再比一场如何?”
听到陆轩提议的杜绝却并未停下脚步。
“陆贤侄你别喊了,他分明就是不敢再比了。”而一旁的神乐冥继续火上浇油,“你就让他老老实实滚吧。”
将这些话全听进去的他依然无动于衷,只有在经过她面前时,他才终于停下步子,缓缓开口:“抱歉,我输了。”
“你不必说抱歉,你和我都心知肚明,他不会让你赢的。”
无论比多少次,神乐冥都会使尽花招让他输。
这从一开始就不是一场公平的比试。
“其实现在离开这里也没什么不好的,没准儿你会有更好的去处。”她意味深长地轻语,与其说像在安慰他,不放说更像在提前告诉他将会发生的事。
“女儿,你也可以死心了吧。”神乐冥讥嘲的声音在她和他耳边响起,“他最好的去处就是回去当他的乞丐。”
然而他话音未落,管家便带着一众仆人匆匆赶来。
“老爷!老爷!出大事了!”
“什么事啊,这么慌慌张张的?”神乐冥微微皱眉,看着跑过来的管家。
“皇…皇子殿下来了!”
“皇子殿下?”神乐冥一愣,“问天鹰来做什么?”他不会还是为了江州一案来的吧?
喘过气的管家,说出了让神乐冥震惊不已的消息:“皇子殿下是来见杜…杜绝的!”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