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无关呀?你刚刚那一下可是结结实实打在我心口上了呢。”年轻男子夸张地捂住自己的胸口,摆出一副无赖的架势缠上了凤鸣。
因为长得美若天仙又看起来柔柔弱弱,即便今夜出来时凤鸣和她都特地穿了男装,也免不了招惹上有特殊癖好的家伙。
“这位公子,请你离我们家少爷远一点。”
听见冰冷的警告,年轻男子将目光转向走过来的神乐真寻,两只眼只差没黏到她那张令人惊艳的小脸上。
“你要代替你家少爷补偿我么?”
“什么补偿,你根本没受伤……”凤鸣不满地瞪着眼前这名存心“碰瓷”的年轻男子。
“你说我没受伤就没受伤?”
“你看着一点事儿都没有。”
“小爷我受的是内伤,内伤懂不懂,能被你看见?”
凤鸣还想再争辩,却被走到身前的她拦了下来。
她侧头给了凤鸣一个“交给我”的眼神,接着转向年轻男子,问道:“你要多少钱才罢休?”
“小爷不要钱,小爷要人。”
“要人可不行,今晚我们有正经事要办。”
“正经事?”年轻男子笑出声,“谁不晓得大晚上来这条街的人都是冲着寻欢作乐。”
男子说得不错,她们脚下站的这条街,不是勾栏就是瓦舍,周围也全是一些过来消遣的人。
“你们主仆与其在这儿挑什么破簪子,不如随小爷我找点乐子去……”年轻男子说罢便伸手想要搂住她肩膀。
然而他的手还没碰到她的衣角,耳边就传来“噗嗤”一声,那只不规矩的毛手跟着升起一股剧痛。
年轻男子一边发出杀猪般的惨叫一边定睛一看,只见他手掌上赫然插着一支木簪子。
“你……”年轻男子不敢置信地抓着受伤的手,望向连眉头都未皱一下的她。
“这破簪子很适合公子你。”她微笑地说完,丢了一串钱给摊主,“就当我买下送你了。”
“你…你……”又疼又气的年轻男子瞪着准备拉着凤鸣离开的神乐真寻,“你们知不知道小爷的爹是谁?”
闻言,神乐真寻慢下脚步,她扭头看向无能狂怒的年轻男子,柔美的笑容里多了一丝嘲意:“就算你爹是当今圣上,到我面前也不得无礼。”
此时正坐在书房里的问天鹰,不知为何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皇上你要不要喝杯热茶,免得着凉了。”一旁伺候着的太监贴心地端上热茶。
“朕…没感到冷。”他只觉得有人好像在背后说他坏话。
至于谁胆子这么大,敢说他的坏话……
脑海里不由地浮现出一张绝美的容颜,他心头一紧,该不会是他的“母后”吧?
***
莺声燕语不绝于耳的花楼里,苏梦舟独自站在二楼雅座的围栏前,目光清冷地望着底下攒动的人头。
如此荒诞又靡靡的情景,他几乎都看腻了。
虽然他早已恢复了自由身,但他还是选择住在花楼里。
只不过如今他的身份是花楼的主人。
对此,问天鹰问过他:“为什么不离开这儿?”
“因为我想有一个能睡觉的地方。”
“如果你想要的只有这个,我可以赏你一座府邸,比这儿好千万倍的。”
“不劳殿下费心,草民觉得这儿就挺好的。”
他没有撒谎,他真觉得这儿很好,尽管被卖进花楼的六年里,他遭了不少毒打也被强迫做了不少不堪入目的事,但把那些人杀了喂狼后,这儿对他而言就只是一处虽然充满着脂粉气却能让他安心睡觉的地方。
成为花楼主人以后,他没赶走那些和他遭遇一样的人,也没强留他们。
“你们要走就走,要留下就留。”他把木盒里的卖身契统统烧了,“从今往后,你们都自由了。”
然后走了一大半人,也留下了一大半没其他地方可去的人,就比如现在敲门的楚楚。
“公子。”
“什么事?”他头也不回地问。
“有客人点名要见你。”
“我说了今晚不见客。”
“可这客人说假如你不见她,她就不走了。”楚楚向他转达着那位客人的意思。
“这‘威胁’可真有意思。”他转过身,望向门口的楚楚,“她一定是一位特殊的客人吧,不然你就替我赶走她了。”
楚楚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他的话。
“行,那就请她进来吧。”他示意楚楚去把那位客人请过来。
没一会儿,雅座门口就出现了一抹纤细的倩影,仅凭着轮廓,他便能判断出来者是一个穿着男装的女人。
他似笑非笑地勾唇,看来和杜绝的赌约是他输了呢。
可就在对方走进来的那一刻,看清她模样的苏梦舟微微一愣。
“怎么是你?”